“热闹不好吗？无明，准备好了吗？”桃夭夭笑着答道。
“主子，已经准备妥当。”夭无明轻轻点头。
“行吧，我去看看有什么没收拾的，你们——随意——”说着，桃夭夭便往自个儿的屋子去了，留下夭无明和小善二人独在厅中。
“你——”桃夭夭走后，俩人一阵无言，好一会儿却是同时开了口，这会儿又突然顿住了。
“你先说！”小善摇了摇头。
“你还好吗？”夭无明显然有些不善言辞。
“嗯，好。”小善平日里的牙尖嘴利似乎也派不上用场。
“我——”二人又同时开口，然后又陷入了僵局。
“还是我说吧。”小善蓦地看向了他的眼睛。
夭无明听了这语气似乎有些意外，也看向了她，二人对视，如千言万语不可诉。
“我知道小姐有心撮合我们，她为我做的我都知道。”小善恍然才轻开了口。
“嗯。”夭无明有些闪躲她的眼神，而小善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也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小姐。”小善的这句话在夭无明的心中掷下了千斤之鼎，轰的一声便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你不用辩驳，小姐说过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更不分孰是孰非。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小姐这样的人，怕是谁见了都忍不住欢喜的，更不要说你了。”小善的话很平淡，没有任何的委屈和沮丧在里面。
夭无明躲闪后扫过她的眸子，那眸子里的点点星光那么坚韧，似乎和她有些相似。小善从一个山野村夫家的野丫头一直跟着桃夭夭，她本就从未涉世，桃夭夭便如同她的人生导师给她灌输了第一步人生观和价值观，自然得了她的真传。
小善便如一张白纸，忍桃夭夭去填补空白，此刻的小善不得不说有了桃夭夭思想里的一些东西。至少在感情方面，她是坦然的。
“抱歉——”夭无明一直没有说话，再开口便是抱歉。
“你不用和我说抱歉，我说了我们互不相欠。若你是因为主子的意思，我倒是可以配合你。”小善笑意浮脸。
“你——不在乎？”夭无明确实没想到小善会这么说。
他根本摸不清自己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对桃夭夭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喜欢是爱是在乎还是敬佩。也不知道自己对小善的感情，是惺惺相惜还是男女之情，似乎在这一方面他也是一片空白。咸池楼常年司空见惯了尘世间的尔虞我诈，本就存着太多的隔阂与对世人的不信任，只是桃夭夭是他最信任的人。
那么，桃夭夭说的话，对他来说，便是圣旨。
“你没有听错，主子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就算是以命相抵，我也在所不惜。主子有自己的事情她不说，我更不会问。只是，若是她觉得你我在一起可以放下心来，我愿意与你演上一场戏。”小善继续说道。
“你不用如此委屈，主子那边我会说……”夭无明看了她许久，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光。
“说什么？说我俩根本不对头？还是说我们辜负了主子的殷切希望？主子马上就要走了，我总有一种预感，这次主子复返之日遥遥无期，我不想让她为了我们再生担忧，平添烦恼。若是能让她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这点小事何足挂齿？主子为我们做的太多，就让我们为她也多想想吧。”小善点了点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有了丝丝期盼，这样的期盼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吧。
“嗯。”夭无明半晌才应了一声。
“行了，那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不过，我们也只是演戏！”小善突然眼神灼灼看向了对方，夭无明眼睛一热，脑中似乎冲上来什么。
“好，依你之言。”夭无明也笑了，嘴角咧开的弧度并不长阔，倒是显得有些生冷，尽管如此还是让小善看得有些呆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小善夸起人来的本事和桃夭夭真的很像，直言不讳。
夭无明蓦地红了脸，月色动人，这样的日子似乎让二人的心更近了一些。而桃夭夭确实是如小善所说，她早就收拾好了，不过是找了一个理由让二人有些独处的时间罢了。等再过一会，夭无明便要随着她离开，此去离别不知何时再见，她便心生了一些愧疚。
只是，当她回到屋子的时候，发现窗户敞开，这天气也没什么风，晚上也显得闷热。但是——她明明记得窗户是关上的啊？
桃夭夭心生警惕，慢慢往门边挪，只是当她刚往门边挪动的时候，喉部便抵上了一道雪亮的锋刃。
“嘘——如果你想要命的话。”这话里可是威胁意味十足。
“你是谁？”桃夭夭压低了声音，她不敢大声呼救，毕竟这利刃离她的喉咙不过一指。
“你不用管我是何人，只要跟我走就行了。”那人的声音有点孤僻，让桃夭夭好生不习惯。
“就算走也得让我拿上包袱吧。”桃夭夭的眼睛看向了床边的包袱，那里头可是有着不少毒，到时候可就由不得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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