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被他如此犀利的眼神看的别开了视线，闭了眼，久久没有出声。
久觞见她这般模样，只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的话，唇边不觉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痕。
是了，他一直都清楚的。
那人在她心里，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他一早就知道的......
“对，我是后悔了。”
久觞看着瑾瑜抬起头，露出微红的眼眶，神色一怔。
瑾瑜定定地直视着久觞，看着这个和自己像极了的少年，视线没有任何退缩，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将积压.在心底不知道多久的沉痛，统统释放出来。
“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我做的每一件事，不管是救人也好，杀人也好，背负起什么也好，放下什么也好，从来都不曾后悔过。可是到了现在，我真的后悔了，我后悔为什么我那么天真地相信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管把一切都交给他！我后悔为什么我明明清楚他的情况，却还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别人身上，没有再多关心他一些，再多关注他一些！我后悔为什么自己那么蠢那么笨那么无知，什么端倪都没有发现，就那么让他替我扛起了所有！我更后悔自己做事一味地瞻前顾后，思虑太多，却让他一次次地为我妥协，一次次地做出牺牲！”
他曾经是那么恣意的人，唯独对她小心翼翼，一再收敛，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别人而逼他做出妥协！
他曾是高高在上的魔皇，她一度将所有的信任，所有的依赖，全都交付于他，自己的潜意识里认定了他是无所不能，却不由自主地忽略了他其实只是个灵魂体，如今的力量不及原本万分之一的事实！
是她笨，是她傻，是她无能，才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境地！
自从在另一个自己那里知道噬邪暗中为自己做的一切，瑾瑜只觉得心中的压抑和酸楚几乎要将她完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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