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短暂静止又试探性地移动,接着又是一发刺破空气的子弹,又是一个人倒下的声音。追兵不动了,只是僵持着,还没有撤退。白三和巴列特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丧命的危险依然近在眼前。
突然又有声音,是轻微的脚步声,是撤退的声音。直到声音几乎绝迹,白三才缓缓贴着墙向地上坐去。巴列特依然警戒着是否有埋伏。很快,安东和普鲁普西就来了。安东先帮白三止血,普鲁普西拍了拍巴列特的肩,看了他一会,也来搭手。
伤不算重,取出子弹后进行简单的处理就无大碍了。只是白三此后不用再深入侦查了。
那两颗空前绝后的子弹,毫无疑问是狄安娜打出的。有可能当时他们已经逃的足够远,声音已经被队伍听见了。但照他们僵持的时间和安东他们赶来的时间来看,好像他们离队伍还很远。狄安娜能及时地打出那两发救命的子弹,实在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白三试过去表达感谢,但狄安娜副官似乎并不关心,完全不想理这个普通列兵。白三只好也装作没有什么事继续行程。他请巴列特抽烟,巴列特不抽。请他喝酒,他也就抿两口。普鲁普西也是一样。安东拿了他一根烟,就没再谈过这事。感觉所有人都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这反而让白三有些无所适从。
他突然觉得活着是这么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使他被子弹打成残疾,甚至打成瘫痪,自己也许仍会为活着这么一件事而欣慰。
当老光头告诉狄安娜白三遇伏的时候,她没有料想到自己会一瞬心悸。尽管她携队持枪奔赴的时候看起来相当沉着冷静,但她的心跳骗不了她。当她架好枪,她竟然开始害怕自己会失误。她这个军事学院的天才学生,竟然会怀疑自己的射击能力。两发命中,带给她的除了击杀敌人的快感,竟然还有令心中一缓的欣喜。这是狄安娜无法料想的。
他们经历的太少,无法料想的事情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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