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大幕慢慢地开启,杨光明在慢慢地调整着呼吸,有节奏地完成着俯卧撑的每一个动作,汗水在微弱的亮光下有些晶莹,肌肉的线条优美而又刚毅。
小二哥悠哉悠哉地趴在杨光明的后背上,感觉像一条孤舟在海面上起起伏伏,肚皮上的皮毛已经被汗水沁的打了溜,但它仍乐此不疲地努力在杨光明的起伏中保持着平衡。
公主可不想参与到雄性动物们的无聊举动中,它默默地趴在门口的台阶上,静静地等待黑暗彻底占领整个房间,它知道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屋里的两个雄性也许才会停下来,重新开始夜幕下的旅程。
旅程也许属于三个伴侣共同的,但也可能是属于独自一个人的,各自有各自的过往,莫问来处,不问归期,这正是三个流浪的伴侣眼前最融洽的相处之道。
今天公主想去开启一段自己的旅程,去探望一个在快餐店里当服务员的女人,那是它前前任的女主人。
好像有好久都没去过了,公主没有什么时间概念,总之好久了吧,反正就是想去了,看到杨光明和老太太腻歪,公主心里有点酸酸的。
公主的前前任女主人有了小孩,小孩子时常的上呼吸道感染,没办法再接着养长毛的公主了,便将公主送给了自己的邻居,就是公主的前任主人,一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妇女。
可没多久公主的一只眼睛便不知得了什么毛病,整个眼球像蒙上了一层东西,瞎掉了。瞎了一只眼的小狗狗自然没有了宠物的可爱样子,下场就是被落在了城市另一边的动物园里。
但倔强的公主并不想留在那里,虽然它瞎了一只眼,可它终于还是凭着嗅觉回到了曾经生活的地方,也终于清清楚楚地明白它已经永远不再属于哪个地方。
公主终究还是被撵出了门外,她不得不在雨夜里钻进了杨光明曾经的’窝‘。
公主觉得自己更喜欢杨光明的那个窝一些,在那里公主过得更随性自由,最起码进出更自由一些,不必像现在这样还得等待杨光明开门。
那窝就搭在隔壁小区的休闲广场一角,窝的背后就是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被杨光明叫做干妈的老太太收集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破烂,然后用同样是捡来的装饰布将它们包裹了起来,后来就成了杨光明的窝。
那时杨光明睡的就是现在的这个破床垫,公主只在上边趴过一次便再不愿上去了,床垫公主是趴过的,比杨光明的那个要柔软许多,里边也没有嗝肚子的硬东西。
公主不明白杨光明是怎么忍受一整个白天都睡在那样一张床上的,然后在半夜里趴起来出去瞎折腾。
公主曾一度以为这家伙就是电视里演的那种猫精,耗子精之类的妖怪,要不然干嘛昼伏夜出呢?但公主没见过这家伙现原形,也从没在他身上嗅到过除了人以外的气味。
这个一身腱子肉的家伙到了晚上还特别精力旺盛,他会一路跑到一片寂静的公园里,在一堆健身器材上上下翻飞地折腾整晚,然后黎明前在公厕里冲洗掉汗水,在天亮前重新倒回到床垫上。
又或者他是那种电视里的修仙者?反正女主人看的电视剧里就这这么苦修的,公主期盼着某一天自己的眼睛会被他用法力变好,那样就或许就可以再回到女主人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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