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杨光明依旧像往天一样早早地起了床,但他今天不打算跑步,他打算从早上就去依维柯进去的那个小区守着。
开三轮车过去,快开也得四十分钟,还得找个地方吃早餐,四点半应该不算很早,杨光明害怕自己再像昨晚那样,差点就和要等的人错过。
小二哥和公主也起来了,出行对他们来说是最快乐的事,他们总是有着用不完的经历,二哥的脸上笑咪咪的像个孩子。
“今天不行,在家待着。”杨光明将骨头拿出来四块,一人两块放在了两个跟班面前。
俩家伙并没有给骨头面子,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转身钻出了屋,齐齐蹲在了门口。
杨光明被气得有些想笑,可他又不敢在客厅里朝两个家伙发什么火,而且他清楚地知道这两个跟班一旦打定了主意,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小二哥耍起臭无赖来,杨光明有的时候拽都拽不动。
算了,就当是带你俩溜达了,杨光明只得把骨头又放回塑料袋里拎着,领着两个跟屁虫下了楼。
陈文静搂着女儿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客厅里传来的细微声音。
好像是两条狗跑出来了,跟着是那男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然后是门被打开了,最后又轻轻地关上了。
女儿在自己的臂弯里睡的很香,还有些微微的出汗,一条腿和小屁股又跑到了被外面。
昨晚她进屋的时候,女儿又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灯光下娇小的身影显得可怜又孤单。
她还是哭了,竟管在进门前她一再地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可眼泪还是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感到自己很无能,离开了丈夫自己就一无是处,让女儿跟着自己受苦,没办法带给女儿原来的生活。
她感到无助,当那帮臭男人调笑着灌自己喝酒的时候,当那个可恶的司机猥琐地把她从楼道里托回车里的时候,她多么希望自己不是一个人面对。
一想到那司机她又觉得自己很脏,她不记得那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但她还是觉得似乎哪里都已经被摸过了,很脏,很恶心。
她把自己和所有的衣服一起扔进了洗手间,狠狠地在花洒下揉搓了一遍又一遍。
再后来她清醒了,冰凉的泠水冻得她瑟瑟发抖地时候她清醒了,她清楚地意识到她不能倒下,为了女儿她不能倒下。
陈文静就这样看着可爱的女儿,睡梦中的女儿无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似乎是睁了一下眼,又似乎是没睁,总之是又甜甜地睡着了,嘴角还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刹那间,所有的伤心、难过都化在了那浅浅的微笑里。
陈文静轻轻地亲吻着女儿的头发,睡吧宝贝,好好地睡个懒觉,今天是星期六,妈妈搂着宝贝好好睡个懒觉。
杨光明也很困,很想回去睡懒觉,但他不能,此时此刻他没有时间睡觉,不但没时间还没有空间,早市里买菜的队伍不说是人挤人,起码也是人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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