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刨猪汤回来,已经是下午。
陆知凡把屋前屋后转了个遍,实在觉着无聊,就想找爷爷继续把那个故事讲下去。
除这件事外,这里再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勾起他的兴趣。
一切都太枯燥了。陆知凡突然后悔没有带两本书来看。
想象中的田园生活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陆知凡一面抱怨,一边迈动脚去找爷爷。
这时候他才想起,从回来他就没再看见爷爷,四下里一找,才在杂物间里看到爷爷坐在书案前。
陆知凡看到爷爷专心的样子,不敢惊扰,只好转回火铺上,坐那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火石。
拿着火钳在灰里画画,画工虽不怎样,但看着那些四不像图形,陆知凡心里开心起来,他找到了一种排遣无聊的方式。
趁兴又接连画了几幅,从这一头画到那一头,不知不觉间竟画了一个圈。
陆知凡扔到火钳,在火铺上站起来看着自己的杰作。
“就是凡高在世也一定比不过我。”他暗自赞叹道。
但看了没一会,又无聊了。他遂再走到杂物间去。
爷爷还是先前那个姿势,没点变化。他心里竟有些怀疑爷爷是不是睡着了。
“爷爷?”陆知凡轻轻叫了声没反应,他心里顿时好奇起来,是什么书让爷爷看的如此着迷?
他决定一探究竟,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板,够颈一望,竟发现爷爷虽然在面前摊开了一本书,但却在看着那只耳环。
陆朝贵整个人好似入了定一般,一点都没有发觉陆知凡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那只做工精湛的耳环。
他已经看了无数遍,连耳环上细微的纹路他闭着眼睛都能指出在哪里,一点都不会错。
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反复欣赏这只耳环。
陆朝贵已经有十年没有触碰这只耳环。它一直在那个盒子里安静地躺着。
直到昨天晚上陆知凡提起,他的心陡然停了一下,好像有好多东西一齐涌上心头。
那一夜他回去后,思前想后,最终打定主意给父母讲。
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时而坐时而站,仿佛一刻也停不下来一般。
他不知道该怎么讲!这些话让他怎么能说的出口。又该怎么讲出口!
讲吧讲吧,陆朝贵你为什么那么害怕。你还想那个姑娘吗?还想和她一起吗?
为什么不敢说出来?大胆地上她家去提亲。
怕被拒?这有什么好怕的,昨天的事情还不足以证明吗?且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不答应?
怕父母不同意?感情是自己的事情,难道因为父母不同意你就不去追她了?如果是这样,那大概你会悔恨终生?
那还怕什么?怕着怕那的可能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人家又没和你订亲,怕是提亲的人都排起了长队呢。不多你一个,不少你一个。
陆朝贵整个上午都在和自己做思想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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