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父亲并没有告诉我这个故事。但他因病臃肿的脸,随着心肺复苏仪缓缓沉入沉默,他告诉我手稿放在书架上的一个鞋盒子里。
那个故事发生在生死交界的地方……
山脚下,一位少年背着女孩,踏着厚厚的灰土爬上山坡,枯死的树干像墓碑那样沉默,森森白骨裸露在坡地处,原先名胜的台阶已经看不见了。
“但愿只是什么动物的骨骸。”她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颇有戏谑之意。
“如果不是你改了天上的律令,地下哪会这番枯朽?”少年挺挺腰杆,把别船桨的腰带束缚更紧些,而穿紫色绫罗的女孩则把脸颊贴在他耳朵上,细细耳语:
“十年啦,终于回到家乡了,你就开心点嘛。”
远处村落破败的样子实在不像有人居住,房屋不少墙面倒塌,瓦片上长满了黄草,一路下山,那些白桦树的树洞像无数只惊恐万分的眼睛盯着他们,千疮百孔的如同麻风病人,伸出一只只病态而可怜的手臂。这场景对于十年前的交界处来说实在恐怖万分,但自从少年肩头那位年轻的神明作乱,欣欣向荣的地方凋败了成了如今这番摸样,而现在能够存活下来的人,早已习惯了大自然的此种恶意。
“这里就是摆渡村吧,怎么不见有载客的渡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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