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头好痛!
秦观忍着仿佛是被人用棍子狠狠抽了一下的脑袋,艰难地张开眼睛。
晨光透过窗户洒入房间,秦观茫然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呆了良久,最后憋出一句:“现在太平间都是用木头做的吗?”
理智逐渐回归,感受着心口的用力的跳动,秦观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我不应该死了吗?还有妙欣,那个白痴怎么能和他一起跳下去!
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秦观试图撑起无力的身体。空气如同一片泥沼,越是挣扎,越是动弹不得。
秦观深吸一口气,随后用力挺起腰背,一声如同玻璃破碎的轻响在耳边传来,秦观环顾四周,鼻尖轻动。
消毒水,没有;瓷砖,没有;仪器,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老旧的木桌,积了层薄灰、看起来像书架却空无一物的木头架子,与一个翻倒在地的书箱。
书箱旁边散落了几本书籍,或许里面能有秦观需要的情报。
“哐当。”秦观走下床榻,踢倒了床边的一方烛台。
秦观无视不断蠕动的地砖,拾起烛台,环顾四周,几盏一模一样的烛台围绕在床的周围,仿佛一个屏障,意图将什么东西驱赶在外。
烛台上突然张开一只眼睛,直直盯着秦观。而秦观则回望一眼,淡然的握着烛台向书箱走去。
异样的房间,健康的身体,以及身上不知何时换上的一身仿古白衫,秦观理所当然的想到,他有了那些网文男主的待遇——穿越。
秦观并不抗拒穿越,毕竟上一世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场,家庭、工作,乃至临终才收获的爱情,在他看来都烂透了。
而现在,这个曾经梦寐以求的穿越,也烂透了。
“我就随口一说,居然真来了另一个世界,还搭上了另一条人命,可笑。”秦观捡起泛黄的书本,敲敲脑袋,仿佛是在与脑中那片阴影交谈,“都穿越了还不放过我,真有你的。”
原身的记忆他并没有继承。不过秦观却莫名看懂了这书上的字——我的一生。
秦观挑起眉头,翻开第一页,饶有兴趣的品鉴着原身这个倒霉蛋的人生。
原身也叫秦观,乾中王朝元浮郡长青镇人,是个孑然一身的年轻秀才。
乾中朝的法律规定,秀才可以不缴田税,这原身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种的一手好田,生活无忧,甚至略有盈余。
可惜是个烂好人,爱散家财,所以虽然颇受乡人爱戴,却一贫如洗,连身上的衣服也都穿来穿去,从青色褪成了白色。
秦观捂住尚且有些疼痛的脑袋,继续翻页,随后看到了一片杂乱的字迹。
“镜子!小心镜子!”
环顾四周,这家里除了燃尽的烛台,散落的书籍以及一堆快烂掉的木头,哪有半点可以反光的东西。
“镜子里有人!”
秦观皱起眉头,这才发现这本日记中间被撕去了许多。
“有人来过?”秦观摇摇脑袋,否决了这个猜想。若是凶手真回过现场,取走了原身所谓的镜子,还翻了这本日记,那没道理不选简单的整本带走,反而只撕书页。
书页应该在这附近。
秦观俯下身,看向书案下方。这小房子破破烂烂,除了床底和桌底,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可藏。
果然。
秦观从桌底摸出几张黄纸,慢慢阅读。
原身再过不久就要去参加乡试,过了便是举人,能当一方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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