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弟，怎么了？”
李昌黎顺着秦观视线看去，只见一片空荡荡的地面。
“李大哥，你说，要是镜中物的狩猎规律超过七天会发生什么？”
“怎么可能？七天之律可是阳圣定下的规则，一群不超过丁上的家伙，怎么……可能。”
说着说着，李昌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秦观身上的异常太多了，第四天就能冒出两个镜中物，超过七天，也许不是不可能？
“要不把他杀了？”
李昌黎的声音收入脑海，秦观注视着一点点遁入虚空的铜镜，转头看向莲灯。
“李大哥，昨晚的镜中物可有你的模样，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名称：素纸莲盏（獬豸）】
【准则：烛】
【阶位：丁上】
【描述：衔烛客的制式装备，目前的主人是个意图晋级却被扯入麻烦的倒霉蛋。烛心为獬豸，善辨真假，喜善厌恶。】
【秘闻：“烛火的祭人”会引来烛圣目光，镜中人食后便会受创。獬豸讨厌这样的主人，所以和獬豸融为一体吧。】
秦观踮起脚尖，凑到李昌黎耳旁，眼中一片冰冷。
“如果你还想晋升，那就与我合作。”
“你，你怎么……”
“嘘，”秦观后退两步，指指天上，“那位在看呢。”
虽然不知道准则是什么，但【烛】与【烛龙】，明眼人都看得出有关系。秦观可不觉得那些顶层的大佬有兴趣管一个扯他大旗的小家伙。
况且，天上有三十六位呢，我又没说是谁。
“你，您是道子！”李昌黎突然跪倒在秦观面前，吓了秦观一跳。“小人有罪，先前想让大人死于镜教爪牙，还请大人恕罪。”
“李大哥，你这就生分了。”秦观坦然站在李昌黎身前，假模假样地扶起这位心怀不轨的官差。
道子是什么，秦观不知道，也不敢问，但看起来地位蛮高的。可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要是不小心露陷了，那就惨了。
所以，还得装。
“老弟啊……听说，道子都会得到圣人恩赐，你看……”
来了。
听到李昌黎的询问，秦观目光一凛，袖中《精怪图》微动，无形的威压在四周弥漫，莲灯中火芯摇曳，隐隐有熄灭的风险。
“大哥这是想窥伺那位的隐秘吗？”
他说的话要是这么容易让人相信，那前世也不会混到加班致病的结局。所以秦观一直思索着李昌黎可能而来的试探。
“不敢不敢。”
李昌黎谄笑着护住莲灯中摇曳的火芯，缓缓退去。
……
见到李昌黎走出房门，秦观环顾四周，见眼中无半点信息，这才放松下来，用左手扒住桌角，半跪在地，尽可能小声地喘气。
之前用《精怪图》可没这么严重的后遗症。秦观拭去额上的冷汗，颤颤巍巍地从袖中取出图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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