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噗通”的坠河之声,天空中的大雨倾盆而下。
豆粒大小的雨滴,好似瀑布一般倾下。燃烧着的树干,已被浇灭。夜空之下只有哗啦啦的大雨声。河水水位迅速上涨,坠入河中的身体伴随着河水不知被冲向了哪方。
村边的小桥上,一个婴儿安静的躺着。婴儿赤裸全身,双眼紧闭,面色安详,额头部位竖着开了一道10公分左右的裂缝,一个暗红色的肉瘤嵌在裂缝中央,好像一只睁开的眼睛,泛着妖异的红光。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眼?
婴儿一声不吭,不知生死,但是怪异的是,如此磅礴的大雨,竟无法侵入其身体10公分以内的范围,好像有一个光罩将他保护了起来。如果仔细查看的话,可以发现,婴儿并非躺在地上,而是悬在空中,离地也是10公分的样子。他保持着在母体中孕育的姿势,偶尔会伸伸小腿,或者手臂无意识的晃动,让人知道这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雨水击打在光罩上,都会被弹开,顺着光罩流下。雨实在太大了,很快整个光罩都遍布雨水。婴儿被包裹在一个水做的球中。
突然,紫光大盛,婴儿的双眼缓缓睁开,像是要看清这个世界,但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茫然,渐渐地紫光恢复到原来那般,仅仅环绕婴儿,保护其不受大雨的侵袭。
倾盆大雨下了一夜,婴儿先后5次睁开了双眼。渐渐地河水已经漫过了桥面,雨球中的婴儿飘在了水中,随着水波向下游飘去。
凌晨4点,雨水开始变得稀稀拉拉,不久之后就停了下来。婴儿随波逐流,时不时与河水中漂浮的残木和巨石相碰,不断改变方向,最终被邻村的一座石碑拦下,不再继续漂流。
河水水位渐渐地落下,包裹婴儿的紫光也逐渐暗淡。天空中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伴随太阳公公的升起,紫色光芒也是彻底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婴儿头上的裂缝逐渐合拢,血红色的肉瘤隐于其中。突然。
“哇——哇——哇——”
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响彻乡里。
“哎呀!这是谁家大人没良心的啊,怎么把这么个可爱的宝贝疙瘩给丢在这里了啊!快来人啊,来人啊!”
王大姐今天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为啥呢?因为她男人昨天进城去了。本来说好了晚上一定回家吃饭的。左等右等的等不来,结果一场雷暴雨把她心里打的一通乱跳,生怕自己男人出了什么事故,夜里睡觉辗转反侧,那个担心啊。于是天一亮,就急急忙忙的来到村口,盼着自己的男人伴着第一道曙光回到自己的身边。
还没有来到村口,大老远就听到了这边“哇哇”的婴儿啼哭,于是紧赶了几步路子来到近前,发现原来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婴,赤裸全身,居然连襁褓都没有。一时不忿,便大叫了起来。
“臭娘们儿,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他妈的,大清早就搅了老子的春梦,还有那个屎孩子,哭哭啼啼的,趁早掐死算了!”
村口住的是吴老二,村中一霸,仗着自己是乡长的小舅子,经常鱼肉乡里,连村长都不敢吱声,其他人就更是得忍气吞声。王大姐家男人之所以要进城,也是因为欠了吴老二的钱,今天是约定的最后一天,吴老二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今天不还上钱,就拿着菜刀杀到他们家。所以被逼无奈,王大姐家男人只能求助城里的表舅,希望可以借点钱来应急,否则吴老二究竟会干出什么事来,还真是不好说。
一听到是吴老二的声音,王大姐心中一紧,不敢再继续呼叫。看着地上的男婴,一阵心疼,走到近前,脱下自己的长褂,将婴儿裹抱了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当王大姐抱起婴儿的时候,婴儿便不再哭啼,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竟就这么睡着了。
“这就是缘分吗?”王大姐喃喃自语。
看着怀中的男婴,她越看越是喜欢,与自家男人也结婚五、六年了,但是一直没有小孩,人家说,你们肯定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今生惩罚,无儿无女,断子绝孙。王大姐偶尔也会夜里哭醒了,她多么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而今天貌似老天爷开了眼,赐给了她这么一个可爱至极的男婴,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一晚上风吹雨淋的,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生病,这身体摸起来这么烫烫的,一会得带去张大夫看看。”王大姐一路小跑回到家中。清晨的早上,又是雨后,虽然夏天,但是仍有一点点清凉,孩子已经冻了一夜,她可不想让小家伙继续挨冻。心中想着孩子,竟然将自己的男人都暂时给抛到了一边。
回到家中,王大姐拿出家里的体温计,给小家伙量了下体温,一切正常,她也就放下心来,开始熬煮米粥。他知道小家伙睡醒了,应该会饿的,自己又没有奶水只能用米汤先凑合一下。
灶上熬着米粥,王大姐来到床前仔细的打量起小家伙。小家伙身长不过半米左右,皮肤十分白皙,粉嘟嘟的小脸蛋上面,一双闭着的眼睛,睫毛微微眨动,似是在美梦中徜徉。小家伙头发稀疏,一道深深的疤痕从头顶位置一直划到眉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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