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曹旦和于达艮是一对难兄难弟,单曹旦略大一点,他们从小无父无母都是孤儿,后来被一个说相声的收留,也算是暂时摆脱了疾苦挨饿的生活。后来拜了师傅,跟着学相声,也算是有个一技傍身。两个小伙子也算是机灵,有些搞笑细胞,单曹旦学的是捧哏,于达艮学的是逗哏。但是他们心里素质不行,台下练得挺好,一上台就紧张。一见到观众,逗哏的于达艮就结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还有点大舌头。单曹旦就更操蛋了,一上台就把词儿忘个精光,什么时候该搭话都不知道了,整的于达艮就更紧张。两个人说段相声倒是快,没一分钟就被人轰下去了。
表演不成,两个人也就只能跟着打打杂,混口饭吃。还好有师傅照顾着,倒也没有受什么罪。但是好景不长,师傅年老,不久就去世了。两个人学艺不精,不能登台,就被相声剧团给赶了出来。两个人除了说相声,什么都不会,相声还说得不好,就只能流浪乞讨为生。于达艮还落下了毛病,连平时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后来吴老二碰到了这兄弟俩,觉得他们有点意思,还都长得人高马大,有膀子力气,就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当自己的打手。单曹旦和于达艮两兄弟,见除了自己的师傅没有人像吴老二对自己这么好了,就跟着吴老二混了起来。他们受尽了人们的冷眼,早就对社会充满了怨气,心里没有是非对错,跟着吴老二鱼肉乡里,反而感到十分爽快。
吴老二一死,这兄弟俩像是死了亲人一般,一阵痛哭,但是警察叔叔都说是意外,他们二人也就无处报仇,只能埋怨老天爷,“怎么这好人这么不长命啊,老天爷**的眼睛瞎了吗。”
“单于”兄弟俩郁闷,就整了一箱啤酒,又在家里弄了一大盆的“花毛一体”(盐水花生+水煮毛豆),准备来他个一醉方休。这还没有喝完一瓶呢,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剪刀、石头、布”二人同时比划了起来。
“看我剪刀——”单曹旦右手一伸,比划出一个“YEAH”的手势.
与此同时,于达艮小脖一收,右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着火的动作。“瞧……瞧我布!”
“靠,这人……人一倒了霉,连……连喝啤酒都塞……塞牙!”于达艮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走去开门。
“你那是花生仁儿卡在牙缝里了吧,别赖人家啤酒什么事儿。”单曹旦幸灾乐祸的目送于达艮去开门。
“嗨,是大……大姐来了啊,快……快请屋里坐儿。”门一打开,来的正是吴友芳。“单于”两兄弟平时叫吴老二为吴二哥,吴友芳是吴老二的大姐,他们自然也就跟着叫大姐了。
“两位弟弟在喝酒呢,给姐姐我也来一瓶吧。”吴友芳跟着于达艮进了屋子,看到兄弟俩在喝酒。
“来,大姐,您这边儿坐。”单曹旦给吴友芳让了个位置,左手拿了瓶酒,右手抄起筷子,借着左手拇指根部为支点,用力一翘,瓶盖就飞了出去。“这瓶给您!”
吴友芳接过酒瓶,仰脖儿喝了一大口,眼眶就开始有点红了:“你们二哥死的太惨了啊……”
于达艮安慰道:“大……大姐,你节……节哀顺……顺变,二……二哥死的是挺……挺憋屈的,我……我们……”
“我们都很难过,这不我们在这儿借酒消愁呢。真他妈的瞎了眼的老天爷,二哥多好的人啊,怎么就自己掉河里给淹死了呢。”单曹旦实在受不了,接过于达艮的话继续说道。
“谁说他是自己掉到河里面的,我怀疑……肯定是陈大柱他们夫妻俩干的好事。”吴友芳咬牙切齿的说道。
“此—言—当—真?”单曹旦一嘴的京剧味儿。
“那还有假?不就是你们二哥看上了陈家媳妇儿吗,前天晚上准备把他们迷晕了就好上一好。”吴友芳说这事儿,一点儿都没觉得他弟弟有什么不对。
“还……还有这等好……好事儿呢,这二……二哥怎么不叫上我们哥俩。”于达艮这最后一句倒是没有结巴。
吴友芳心说,这事儿怎么可能叫着你们俩一块去呢,然后岔开话题接着说道:“肯定是那陈大柱子装晕,然后不知道怎么装神弄鬼的躲在后面吓唬你们二哥,你们二哥才一惊之下夺窗而逃,最后不慎掉进河里。绝对是他们捣的鬼!”说完眼泪都掉了下来。
“哎呦,我的二哥嘞,你死的好惨啊!”单曹旦听到这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于达艮刚拿了颗毛豆,放在嘴里,也是一阵难过,随口说道:
“煮……煮豆燃豆……豆萁!”
单曹旦听到于达艮莫名其妙念得这句诗,哭声放小,有感而发:
“都在家中泣!”
“不……不过陈家媳!”
“想奸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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