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太阳低沉的挂在西方的天空,困倦地像是要在群山中沉眠。黄昏黪紫色的天空浮动着淡粉的云层,却给整片森林赋予了一种诡异的妖艳感。
林中,一群人飞速穿梭,林间的狼藉诉说着正疾行的焦躁。
当传信人将村子被托勒种袭击的消息带到远征队时,斯塔修斯在短暂的震惊后立即要求远征队丢下辎重物品全速赶回村子。他已经没时间等待斥候组归队,只能安排一人前去通知,自己带着主力与后勤两支队伍折返。
之前五天的远征路程,由于轻装上阵加之急行军只用了两天半。当他们面对着大太阳的光芒回到村里时,欢迎远征队员们的只有鲜血和哭泣。
被攻破的村子里响起哨塔呜咽的号角。
远征队员们冲过燃烧着的残破大门,在他们面前到处都是血液与残肢。有人将森精的尸体堆积准备燃烧,有人正哭着收敛亲人的尸骸。沉重的血腥味吸引了大群雾鸦在空中盘旋,嘈杂的叫声像是为死亡哀悼又像是在嗤笑着某人的愚蠢。
斯塔修斯觉得这笑声无比刺耳,但他无心驱逐这群聒噪的食客。
“安瑟里,你有看到我家人吗?”“啊,对不起我没看到”,拖着一车托勒尸体的青年说到。
“里娅,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家人?”“安琪尔,呜呜呜,我的宝贝”,抱着一只断臂的女人并没有回答他。
“小茉尔希,你见到塔......”“呜呜呜,妈妈找不到了。”
斯塔修斯只能用手轻轻搂住跑来抱住他腰的小女孩,他想说点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斯塔修斯抿了下嘴唇,他觉得十分干渴。
“修斯叔叔。”
听到名字的男人回头,看到的是邻家的男孩。
“啊,博尔,你父母怎么样,你知道力斯在哪里吗?”
斯塔修斯面前吊着手臂的青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青年的脖子因为用力而肌肉绷紧,他从腰包里取出了一条染血的紫晶吊坠。
看到吊坠的斯塔修斯脸上勉强的笑容消失了,接过吊坠的他轻搓掉包裹紫晶的血污。
青年嘴唇颤抖地吐出话语:“叔叔,婶婶在大门被破坏后带着大家进行了反冲锋。斯塔尔力斯和安德罗墨达都是英勇的战士,他们都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对不起,我为我被打晕了,我为没能和大家一起而感到耻辱”,忍着泪水的青年在说完这句话后哭着走开了。
斯塔修尔看着远去的青年背影,他知道他失去很多,他知道大家都失去了很多。燃烧的房屋和焚化的臭气让村中闷热无比,而他却感到寒冷。
把哭泣的小姑娘委托给照顾孩子的妇女,斯塔修尔挺起胸膛,在这个时刻斯塔的最年长的男人不能垂头丧气。
职责被分派,信息被收集,这个男人一边进行着村落的恢复工作一边调度村落的事物。令他惊奇的是他发现村中已经运行着秩序,有人在他之前下达了完备的工作任务。斯塔修尔只需要把他的人手按照比例投入这运行好的秩序就可以了,这令他感到十分惊讶。
他已经听说,村里的长老和觋全都在这次浩劫里逝去,而自己就是所处的这代人中仅存的硕果。
他听人讲述战斗的故事。
他的哥哥斯塔琉斯舍命换掉森精王,但预想的撤退并没有出现。森精们爆发了更猛烈的攻势,而精锐离开的村庄不能持续高负荷的防御。
在森精法师的不懈轰炸下,曾经坚固的大门被击破。
攻破大门的森精们用绝对的数量发起冲锋,它们压制了反抗并最终占领了村子。在派出部分斥候前去抓捕提前转移的村民后,森精们并没有开展他们的盛宴。
相反的是它们争吵、斗殴并且分成了对立的两派开始厮杀。
后面发生了什么呢,村民的讲述把时间带回到一天前。
森精们的争斗使得幸存者没有被全部屠宰,大啖血肉的异种们把抓回来的和殿后的村民都关了起来等待胜者的处决。但它们的争斗不会持续很久,当远征队回来时只能面对被屠戮一空的燃烧灰烬。
曾经用于生活的房屋变成了圈禁牲畜的牢笼,而在其中的各位都已经接受了这命定的死亡。
然而一道银色的幻影斩断了这死亡的迷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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