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长长的陶管伸进炉火,插进陶釜中金黄色的粘稠液体。随着长管被提起,那金黄色的粘液则沾满了那一头,看起来就像一个金黄的梨子。
茉里尔一边后退着,把伸进炉子蘸取熔融玻璃液的陶管挪出来,一边慢慢旋转着这管子,以防止另一端软乎乎的玻璃液被地力拉长。
第一天吹玻璃时,茉里尔觉得压了好几天玻璃饼的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玻璃的性质了。
但当她第一次手握这根长长的陶管时,却还是频频失误。
蘸取的玻璃液太多、没有及时旋转,索性黎安索接过了陶管后才挽救了那一大块熔融玻璃,没有让它掉到地面上沾满杂质。
懂得了控制量和旋转管,如何把器皿吹好就是另一件难题了。
如果蘸取的玻璃融液不均匀,不同地方的料的多少就会造成温度差,器的外形就会受到影响。
同时,稳定、持续的送气也是吹制玻璃的重要技巧。
虽然每天都有坚持锻炼的茉里尔,现在的肺活量和同龄人比算得上非常优秀。但量的多少不代表稳定,运动时的呼吸法也和吹玻璃的技巧有差距。
而且再怎么说茉里尔也还没成年,身为孩子的肉体限制了她的发挥。
总言之,歪歪扭扭的各种玻璃瓶子在其他世界可能算得上是现代艺术品,但对于要求实用性的黎安索来说,这些东西是完全不能使用的。
好在只要包在布里砸碎,这些玻璃还能再回炉重造。只要不污染这些融液,理论上茉里尔有永恒的试错机会。
至于不小心把陶管碰碎这种意外,在墙角堆满的长陶管,就是黎安索在秋天就准备好的预案。
在一旁的长桌旁坐着的黎安索也偶尔看看茉里尔的操作,给她一些指点。
他相信掌握了知识和拥有耐心的茉里尔的成功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在一旁等待种子自行发芽。
黎安索手中拿着的是前几天教学玻璃性质时做的玻璃笔。
他用实际操作向茉里尔展现了如何通过控制温度来控制玻璃的流动性、延展性。而拉出的玻璃棒再加热后用金属工具旋转拉伸就制成尖尖的玻璃笔尖。
黎安索手中的玻璃时而金黄、时而赤红,但无一例外都如同顺从的面团一样任他揉捏。
黎安索给茉里尔展现出了一个具体而明确的目标,而有方向和参考对于初学者的进步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当然,黎安索也不是单纯的为了炫技才选择向茉里尔展示复杂的玻璃笔制造技巧。
黎安索正蘸取着普通的颜料在兽皮上勾画图文,在他勾画着的这张兽皮旁摆放着的是那张森豹害兽的皮革。
“法术”剑士调动体内小源魔力引发现象,而由于小源的魔力多少由魔力纤体的大小决定,故而人型的德凯种通常没有足够魔力仅凭小源就引发现象。
宝石之剑的创始人剑圣阿尔法纳则发明了刻印技术,这一技术使得魔力可以被引入物品中,通过强化物品来进行战斗。
于是“法术”剑士做为一种战职出现,并随着宝石之剑的名声大噪,逐渐成为各城邦都认可的一种道途。
艾尔的“翡翠长弓手”、赫尔谢的“熔岩战锤”等等著名战团的产生都得益于刻印技术的流传。
而作为“宝石之剑”前首席的黎安索也自然掌握着制造和修理刻印装备的技能。自然,他对茉里尔的教育也是这一方面的内容。
黎安索在给茉里尔制作皮甲。
对“法术”剑士来说,装备本身可以说是自身实力最重要的一部分。
惯用的刻印装备需要魔力长时间的注入才能发挥效能,所以对于很多人来说只要不是损害严重,同一件刻印装备通常会陪伴战士终生。
而像维纳塔尔王赏赐给黎安索的红宝石剑“芙罗拉之拥”,这种品质的金铁装备甚至拥有家传的价值。
黎安索原本也确实想将之作为家传武器,如果当年他没被流放,说不定他还能再攒一套铠甲出来。
黎安索正专心于眼下的工序,虽然现在他只是在打样,给茉里尔的皮甲要用旁边那张森豹皮去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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