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弥漫在空气中,待到尘土散去,只见到杨家集团的大楼在一阵庄重的钟声中仍然傲然挺立。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在空明的诵声中,一尊金黄的大钟围绕着高楼缓缓展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钟体内部龙凤和各种神兽渐渐浮现,钟盘覆盖大地似是比天空还要宽广,伸展无垠,仿佛可以将整个天地容纳其中。
“看来是三清家的东皇钟没错了,杨家果然仍跟历代王朝保持着良好的合作,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杨百祥那玩意说的此般差,毕竟能让道家将三清留下来的东皇钟给外借了出来。”司马迁祟他看到钟中浮现的东皇太一的身影浑身散发着瑰丽的光芒,一张面容庄严的脸庞。在那个瞬间,三千年的历史长河将他拉到了赵公明身旁,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灵的面前。
东皇钟代表着万物的诞生和终结,也代表着对于人性的警示和批判。
司马迁祟看到眼前的此般情景,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阵阵的怜悯,一来是对于杨家为了应付自己的刻苦而感到欣慰,二来是东皇钟能够重现往日人神之战的辉煌于大千世界,其次便是他今日被迫得亲自面对来自王朝的封杀和杨家余留之人的...
未等思绪捋尽,伴着一阵阵的钟声再次响起,其于空间中激荡起了强烈的波纹飞速的向着司马迁祟的身体贯穿而去,这便是东皇太一的证道至宝,也是一件混沌至宝,展现出的便是其有着开天辟地和吞噬诸天的能力。
“唔...该死...被压制住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不过司马迁祟自己也清楚,就算以他毁灭掉的完整杨家宅邸之前的炁的储量也不能支撑东皇钟十分之一能力半炷香的时间,东皇钟只是他们用来辅助的工具而已,那杨卫国很快就会用那个...
“斩马剑!”想到这司马迁祟不禁停止了挣扎反过来感慨了一番,那还是在两千年前的过去,大汉王朝的前半段大周期之所以拦腰截断,正是因为那次王朝联合天下名门对他的全力围剿,毕竟他在哪一个朝代都是不言而喻的异类。那次汉平帝刘衎为了朝着自己几乎亏空了当时的所有国运,要不是三清当时给他们护法留下来一脉龙气,后面便不只是王莽篡汉那么简单了。
只是,那一次,他还没有被大周期的王朝之气压制得如现在这等虚弱,他付出的代价不足一提。
那么,这一次,杨家会为了挥出他们的那一剑,选择以什么样的代价收场呢?
“爷爷?真的必须这样吗?”杨致远小心翼翼地向着正在屋顶边缘擦拭着斩马剑的杨卫国发问,或者说,对着杨卫国身体里的杨百祥发问?
“世代的渊源已经有必要在此截断了,而且...而且,我们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杨百祥看着如镜般的剑身辉映着杨卫国的身体,他顿时心里百感交集,事情发展至此他也不再如以往那般肯定。
转身便是朝着封神台上被压制着的司马迁祟挥出了第一剑,或许这也是他堵上了一切的最后一剑。
“噗呲”一声,在这短暂转身的间隙,杨致远将一把匕首插入杨百祥的左肩,随即用力下压,在血与肉的飞溅中,杨百祥被拦腰而斩,片刻间便失力前倾,倒下前他歪头看向了自己那么宠爱的长孙,只见杨致远怒目圆睁地看向自己。
他和他的儿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再好好看着杨致远了...
为了...杨家,也是为了...为了王朝,这些真的错了吗...
果然他的话也是错的啊...
杨卫国的身体开始崩坏,身上的一块块肌肤如同被无形的烈焰炙烤着般脱落消散,杨百祥侧身朝着杨致远用力的挤出了一丝苦笑,环绕高楼的钟身随着杨卫国的身体一同开始瓦解淡化。
即便如此在弥留之际他将杨致远唤至身边附耳嘱咐了两句,杨致远的神情从愤怒中闪过了一瞬惊讶,立马就坚定的拿起了杨百祥手中溅满鲜血的斩马剑,将其朝着其心脏的位置狠狠插了进去,渐渐地杨百祥的躯体化作烟尘四散而去,剩余的愿力也被斩马剑吸收殆尽。
转眼间便见一道红光电驰星掣般席卷而来,在光芒的映射下,天空与大地的幻影被一分为二,司马迁祟只能硬刚下这积蓄着杨卫国生命力与杨百祥积攒的族运的一剑...封神台......的庇护...不知道挡不挡得住...
“轰”的一声,一阵土灰扬起,封神台的塔尖在轰鸣声倒塌,身前偌大一道裂痕的司马迁祟被从台上击飞了出去。
他赶忙扭曲着身体,紧接着背上开始两颗肉瘤破体而出,随即爆裂展开成为了两扇巨大无比的肉翅在空中如鱼鳃般翕动着,在努力调整了一段时间的身位后仍然不可避免地以较快的速度径直撞向了地面上的残骸之中。
“结束了吗?”杨致远看向远处扬起的尘埃,心中不禁对这一切的结果产生了些许的期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