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赶到制弓局。外面站了起多官员和工匠,看到张世杰抱着穿明黄龙袍的赵昺。所有官员和工匠们都跪在地上,口称:“恭迎圣上!”张世杰把皇帝放下来,赵昺整了整衣袍,童声童气很严肃的道:“众卿家平身。今日朕和少保来此,只是为了观看制弓流程,弓弩乃兵家利器,历来所用甚多。诸位幸苦!”
有皇帝和朝廷重臣在,诸工匠和官员皆小心翼翼不敢稍动。赵昺笑着说:“朕和少保专程过来参观制弓流程,诸位这般站立,朕能看到些什么?各自做事去吧!今日再见到朕和少保,不用再见礼了。”那些工匠们才慢慢散去,二位官员陪在一旁。张世杰问:“这里一月能做多少张床弩让用的弓来?”脸色稍黑,手指粗大的那位官员回道:“禀少保,一月能成五百张。”
“我们看看去”二位官员在前边带路,一个大屋里堆放着各种的木头牛角等,这是原料。另外的屋内就是工匠们的操作间了,每人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从备料、制胎到接合,再到上漆上弦都是一个师傅带着几个徒弟做出来的,最快的一天能做出来一张弓。慢的也能二天做出一张弓来。
赵昺拉拉张世杰的手,示意自己有些话想说。张世杰理解了皇帝的意思,知道皇帝是怕自己在这里,怕冒然说话,伤了自己的颜面。遂笑着道:“圣上请讲!”赵昺清清嗓子道:“诸位皆尽心尽力,为国做事,每日幸劳,朕心甚慰。只是大战在即,朕需要十日内做床弩上用的弓三千张,做一千架床架使用,诸卿家何以教我?”
这话把二位官员吓得脸色发白,全身颤抖不已,皇帝金口玉言,若是完不成,大宋善待读书人,虽说不至于丢了性命,怕是流放难免的了。这十天三千张弓,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出来的。赵昺看着二位主管制弓的官员都不说话,知道凭他们的能力是不可能完成的了。
赵昺笑着道:“朕知道这催的有些急了,只是这三千张弓,朕许你们不用抛光不用上漆,只需要能保证射程就行,不需要好看。二位卿家,是那一年的进士?”黑脸官员道:“臣杨浦咸淳四年戊辰科进士”另一官员道:“臣朱璋亦是咸淳四年戊辰科进士。”
赵昺道:“二位皆是少年英才,值此国家危难,多事之秋,正当努力前行,为国谋事。朕看了卿家们的制弓流程,若是能让一人专制一个部件,定能做得好些,且速度亦可加快,好做的部件少安排人做,费工费时的部件多安排几个人做,每个部件之上刻好制作人的名字,做好之后,大匠只负责装配,亦需刻上某人装配字样,另再安排几人负责验收,若有不合格的,发还大匠替换掉不合格部件就可。合格品刻上验收人名字。若发到部队发现有不合格的,将会按名字追责。二位卿家可以召集各工匠商量,定下合理章程。刚才所有一千架床弩,朕不强令,二位卿家只需尽力多造些就是了。“
张世杰听了皇帝说的办法,越想越是有理。此法似流水,一人专做一件,多人合作,最后才组装成品。每人刻记,防止以次充好,偷工减料,最后一个验收人,质量若是不过关,验收之人责无旁贷。逐也对二人说道:“圣上所言,句句珠玑,你等仔细想想,事有可行,直行就是。”二人思虑良久,也明白过来,用此法不知道能不能十日做出千架床弩所需的弓,但是产量能增加是一定的了。
二人躬身道:“臣愿努力而为!”赵昺笑道:“尽力就好!朕明日再来。”说罢,央张世杰抱了自己,准备回自己的船上去了。在路上赵昺对张世杰说:“少傅,若是朕每千人军里,皆有床弩一百架,备上今日所用之火箭弹三百枚,能战敌军千人否?”张世杰道:“圣上,定能胜。那火箭弹一出,贼军心胆俱裂,再加那物杀伤又大。敌军虽万人亦不惧。”
赵昺叹道:“也得要我军敢发射出去才行。”接着又说:“陆地上,临战时,先是常用箭矢拒之,尽坏其回回炮,若敌骑兵到四百米时换火箭弹,导火绳留短些,这样才能多杀伤。若步兵,定让其近至百米内才发火箭弹,使其逃无可逃。只是这些需要指挥有勇有谋才行。”
张世杰道:“现在床弩只要二人即可操作,战场之上再无敌手,回回炮虽也及远,却也不及床弩射程,只是以前床弩上弦太慢,再加需用人力过多,守城时也安置不了多少架。现在却可以在城上,安装成百上千架,敌回回炮也不怕他了。”
赵昺道:“少傅,朕才又想到,现在做那床弩,慢就慢在弓胎,若是用精钢制作,只需要做好模具,化钢为水铸好便是,三千弓胎,数日可得。想来以前不用铁弓,怕是嫌铁太硬,人力无法张弓,而今有了滑轮组,张弓不再是难事。”张世杰说道:“圣上所言及是。”赵昺道:“明日朕再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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