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补之分不清这是梦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但显然不是现实,因为自己被开膛破肚,却只有疼痛感而没有流血。
“给我滚回去。”赵补之冷冷开口,也不管这个鬼东西能不能听得懂。
它虽然听不明白,但却能感受到赵补之话语里蕴含的含义,一边在重复着他刚刚所说的话,一边从肩颈上全部撤下来,然后触手讨好似地摩挲着被它自己撕扯开的伤口。
冰凉的眼球若有若无地触碰在伤口上,眨巴眨巴的,赵补之只觉得疼痛感在渐渐消失。
一点点感受着冰凉入体,他全身的体力都在慢慢恢复。
“啊”
触手和蝉翼和巨爪急速缩回体内,只觉得整个胃全部被胀满,在全部缩回去之前触手们还扯了扯被刨成两半的腹腔,像拉上门帘。
虚无开始像琉璃破碎,一片一片摔落,白光映满了赵补之的视野。
“呜~”
赵补之惊醒了,满身的汗都快浸湿整张席子,凉凉的很不舒服。
天色已经大白,却没有鸡鸣声,刚刚入耳的是赵军的醒营的军号。
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有一点疤痕和创伤,完好如初,也没觉得胃胀,甚至非常饥饿,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吃掉一整只牛。
“果然只是个梦吗,”赵补之喃喃道。
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了,这让他有点担心,接下来的去咸阳的路上说不定又有突发状况,睡这么沉不是好事。
想起了昨天吃剩的汤饼,赵补之动了念头想伸手去够。
胃部陡然汹涌起来,三只细长的触手从赵补之口中钻出,ww.uansh.直直扑向吃食,拿起来之后又原路返回,缩回他身体里。
坏了,可能不只是个梦了。
胃部蠕动起来,赵补之觉得饥饿感稍稍减退了一些。
所以,其实是它饿了?
细细回想刚刚的感觉,赵补之发现自己刚才的念头是,想拿汤饼却又有些初起床的惫懒,于是想要坐着不动吃到汤饼。
是自己的念头在主导它吗?
尝试了几次,触手都从口中喷出来了,而且一次比一次迅速,一次比一次像一只捕食的青蛙。
但只有触手可以,梦里的蝉翼和之前的爪子都不能从嘴里吐出来,应该是自己的食道太窄了。
有了个想法。
赵补之半褪下自己的布衣,仔细打量自己身上的伤口,发现已经愈合了很多,贯穿伤几乎已经没有了。
有点失望,看来又要自己动手了。
手中只有一把剑,而且有前车之鉴,肯定不能对自己用捅的,万一又拔不出来了。
拿起赵武灵王剑,用剑的边锋一点一点在自己的左腰处切割,等到割出一个差不多的伤口,他开始在脑海里想象着引导蝉翼钻出来。
没有动静,但心里所想一旦换成爪子,爪子几乎就要破肉而出了。即使停下了这个危险的想法,伤口会愈合,不代表皮开肉绽的时候不痛。
墙上挂着一块狼皮,赵补之随手就扯了下来,用剑蜿蜒地割出一条很长的皮子,然后把皮条小心地缠在武灵王剑上。
然后把剩下的残皮分了一些裹在刚刚的伤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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