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见竹竿在院子里倒腾他的吊篮和仙人掌,我走过去蹭蹭他的腿,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如果能吃到鱼和好吃的别的肉什么的都是真真不错的。而吃鱼或者肉有时候真得靠这倒霉孩子。
“来,天气这么好,飞一个?”
“呦,你看你这腰,这脸,长肉了嘛。”
说着两手托着我的前腿把我举过头顶,手臂伸直到顶点,然后在阳光下仰视着我。
如果我不是一个公猫,如果竹竿不是一个调皮的男孩,我可能会爱上这个眉清目秀的家伙。
在空中的我还是本能的收紧肌肉,舞动着尾巴,准备着降落的姿势,虽然我知道落地前会有一两只大手接住我,但是保不齐有时候这个搞怪的屁孩会把手故意撤掉让我摔个踉跄。
但是从他把我扔起来的速度和高度就可以判断他会不会出手接,如果轻轻的仍到头顶以上一点点,可能会不用接手,他知道这点高度对我来说掉下来不会受伤,一旦到了胳膊伸直以上的位置,他都会接住我,即使接不住也会用手掌缓冲一下。调皮孩子心里还是有数的,但是对于驰骋双木村的飞猫来说,从几米高的大树、草垛、墙头上飞下来也是毫发无伤,不过水泥地如果失误还是会摔秃噜皮的。
以前有一次,竹竿说是给我练什么空中翻跟头的游戏,虽然飞的不高,但是我没怎么准备好,就把嘴巴磕破了皮,气的我几天都不想理这个没分寸的调皮孩子。后来还是一根带肉的骨头才哄好我的。
最近感觉随着生活的稳定,降伏了黑狗子,熟悉了新朋友竹竿,平日里有吃有喝感觉生活没有了挑战,居然慢慢的慵懒起来。
把我从头顶高处收到腰间,然后又把我扔到空中。
“猫猫侠空中360度筋斗云,第一回合,开始!”
我稳稳落地,感觉只飞了一次脚就有点酸了,“空中筋斗没挑战也没意思,走为上策。”想到这,我“阿呜”一声绷着脸,表示一下不开心,一下跑到离竹竿几米远的过道屋木门框旁边眯着眼坐着,用舌头整理着自己的爪子上的细毛。
“阿,大黄,你好像胖了嘛,都快举不动你了,你要锻炼了。说罢又凑过来,摸着我软软的米白色的肚子。
我享受的伸开手脚,没曾想又是一个空中筋斗。我在空中愤怒的“啊呜”声引来了小黑狗子。
它围着我和竹竿兴奋的压低前爪和狗头,跳来蹦去,看热闹不嫌事大。
“嗳,小黑你想来一次嘛?来一次把?说罢,想去抓狗子的前爪,狗子这时候突然变聪明了,一橛子跳了几米远开外,但是生怕主人生气,猥琐的不断摇着尾巴。
我就不会摇尾巴,蹭几下挠几下就算心情不错了,竹竿我只是把他当朋友,好朋友,我是自己的主人,想去哪都是我说了算,当初也是竹竿主动留的我。
虽然心里感激竹竿,但是最不喜欢的空中翻跟头玩了两次,搞得我都快吐了,急切的两步并一步的跳到鸡圈上了墙头,还是这里安全,小屁孩够不到我了吧。
“哟,大黄身手没下降,小黑,你看大黄有没有变胖?我刚才掂量了一下,至少胖了好几斤,你看那窄墙头都块蹲不下它了。”说罢,瞧着我笑个不行。
这事狗子也兴奋的冲着我取笑,但是从它仰望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到它的崇拜,居高临下的我看着狗子,理解了它为什么那么卑微的对竹竿,因为它逃脱不了这生活,还好它有一个还算善良的主人。
竹竿并没有让狗子玩空中飞和空中翻跟头,他知道这硬硬的水泥地面,狗子那笨拙的身体根本无法安全落地,到时候肯定把他那狗骨头摔断,哈哈,想到这里看着可爱的狗子还真有点想笑,但是猫飞侠要忍住,眯着眼把自己用尾巴围起来,再装高冷一会吧。
“你看大黄虽然变胖了,但是人家身手在,你呢,小黑你好像也胖了,你看你这腰这屁股。”说着竹竿开始抚摸起狗子的背。狗子怕竹竿给他飞起来的动作,也许想起来夏天的时候被抱起来扔到水里的事件,它终于有了教训,一下又弹到几米远,绕着竹竿跑来跑去。
“你过来!过来,我跟你说个正事,狗子,昨天我看见你去后屋粮垛那抓老鼠了,抓到没有?你看家里那个懒猫胖的,老鼠也不抓,家里肯定有两只老鼠,虽然没看见,但是粮仓里晚上会有动静。”
我当然知道粮仓那边有老鼠,一开始到这里我也没事无聊抓了几只老鼠,甚至还把抓到的老鼠拿来和狗子一起玩,搞得它也喜欢上抓老鼠了,但是狗子这么大身体,从来没抓到过,不是有人说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但是小黑还就喜欢上管闲事抓耗子。
其实家里的耗子就剩那么两只了,是后屋粮仓西北角得小洞里面最聪明的两只,别的老鼠被抓得抓,被吓怕的吓跑了,本猫在它们是不敢逗留的,那两只老鼠是仅剩的独苗,而且东院外面的柴火垛里还有一家赤练蛇,它们也需要耗子吃不是,不能老让他们去老远的隔壁家去抓耗子,这俩耗子留着偶尔来兴致了抓着玩锻炼身体也不错。
不过话说好久不拿耗子,晚上的活动也少了,逐渐感觉不太想动了,刚才两个筋斗一翻,感觉身体暖暖的,有种想活动的冲动。
过了一会夕阳西下,墙头上有点冷风了,我就蹲到房檐下的狗子边上,它的尾巴地方最暖和了,狗子也玩累了在他的窝边上躺着看院子里的母鸡走来走去,准备回圈了。
“迦南,你把鸡喂好,看着麻雀别抢了粮食。”短发从厨房传来遥远的命令和提醒。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下起了金黄的水稻雨,母鸡们和一只黑红色的公鸡立马围上来,激动的吃起地上的稻谷,他们的头像啄木鸟的头一样不停的啄着地上的美食。
在竹竿的脚下不远处的剥落的水泥地凹坑里,竹竿把葫芦瓢里留下的稻子倒了进去,这个是给旁边等待的一只嘴巴畸形的白灰羽毛的公鸡吃的,它的喙跟别的公鸡不一样,上下的两个喙一左一右,无法像别的鸡一样精准的一个个把地上的稻子夹起来吞下去。
它的羽毛从出身就跟别的鸡也不一样,嘴也是,但是在竹竿的特殊关照下,它开了小灶,小时候是在一个小碗里吃饭,只要稻谷堆在一起,它就可以吃到上层的饭,但是只要稻子到一定厚度它就夹不起来。
我曾经看过在竹竿出去玩,喂鸡时间短发忘记给白公鸡开小灶的时候它着急的空空的啄着坚硬的水泥地的情景。
它的今天都要感谢竹竿,没有他的照顾白公鸡可能早都饿死了。
我记得曾经短发说过“这只鸡长不大,喂不活的,它跟别的公鸡不一样。”
那时竹竿总会说:“我会照顾好它,不就是嘴有点不一样嘛,找一个碗就可以了,它虽然羽毛跟别的公鸡也不一样,这才显得它特别啊。”
“好,那你好好管它,长大了杀掉给你一个人吃。”
“你不能杀它,如果它长大了,就是我的朋友,它跟别的鸡不一样啊。”
“先喂大再讲吧。”
之后,竹竿真的主动承担起喂鸡的任务,每次都特别关照小白,“小白”是竹竿给它起的名字,它的羽毛虽然夹杂着几片黑色和灰色,但是还是以白色为主,在一群金色和黄色的母鸡公鸡里显得特别另类。
小白一天天长大,根本没有比别的小鸡瘦小,反而健康强壮羽毛发亮,而且它很聪明的认识到主人的特别照顾,每次一到吃饭时间主动跑到竹竿旁边等着最好的粮食堆留给自己,有时候喂鸡的地方没有凹洞,竹竿就把稻谷堆起来,这样歪嘴的小白就可以吃到上面稻子,但是笨笨的小白有时候太激动会几下把稻子堆啄平,后来竹竿只好在地上找个凹洞给他当碗。
后来即使有时候喂食时竹竿不在,短发也会把碗或者葫芦瓢留点粮食给小白吃,哪怕她一直说这个小白公鸡不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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