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相对望，眼神一闪，却已下意识朝姬云峥的房间飞奔而去。
才刚把门打开的那一刻，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
在苏擎和修元的认知里，素来节制的这个男人是很少酗酒和吸烟的，能让他如此放纵自己，唯有一件而已。
那就是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很迷茫，很纠结。
果然，呛了几声之后，视线所及之处，果然便是苏黎生独坐窗前的落寞背影。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整个人面向窗外将亮而未大亮的风景，形容分外哀伤。
修元上前几步拉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问道：“当时你诈死，苏擎和胡医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两个人。刚才也是你主动跟小瑾承认自己是苏黎生的身份夜愿意去做DNA了，可为什么忽然又退缩了？你改知道，DNA的检测结果一定是符合的。可是为什么你……是不是刚才那个冒牌货把你叫进去之后跟你说了什么？”
话音落，他有些紧张地抓住男人的手臂，有些许激动，有些许迷茫地看着他。
“你快点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擎也上前一步，说道：“少爷，这个时候你就别忍着了。”
彼时，男人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头，待苏擎配合地把窗户拉开，任由微风灌入扫清这一屋子阴霾，男人深深地看着外头越爬越高的太阳，缓缓地把自己中了慢性毒药的事情说了。
短短的一两分钟的叙述，陪伴苏黎生半生的苏擎却已老泪纵横。
“少爷，这一定不是真的，胡医生还没有走远，我现在就去把他拉回来。”苏擎抹了一把脸这就要去找人。
修元当即把人给拉了回来，“你傻啊，胡医生没有任何器材，抗也抗不进来，刚才也给他抽血了，并没有通知我们有什么其他的病，说明这药根本就是检测不出的。”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素来淡定的老管家在此刻竟完全失了分寸，“那少爷我们收拾一下去医院。”
“哎呀苏擎你老糊涂了！”修元无奈，怎么这整个苏家没一个正常的，“你不是按着小瑾的意思吩咐了么，看到他们两个人谁出去就一枪崩了脑袋，这可是你说的啊。”
“可……”苏擎呐呐地站在原地，彻底没辙了，六神无主。
等他心虚渐平，修元才说道：“文念琛能用这个威胁你，想必已经有彻底把握了，只是那药来历不明，从他和丰臣惠子牵扯不清的情况分析，想必这个药应该是出自丰臣集团旗下的医药公司，这个公司，除了正常的医药和生物科技之外，平日里还是研究制造一些毒药和武器，阴毒的很。我看你们让天鹰帮的日本分部好好查查，查清楚了才有机会对症下药。”
苏擎抹了把脸，忙不迭点头，“我这就去。”
“还有……”一直沉默的男人终是说话了，“找个机会把胡长荣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苏擎点头，终是去了。
彼时，房间里头的烟雾终于散去了。
修元看着跟前的这个男人，细想着和他相处的这几年的点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就说你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了。”他说，努力地想要说一些安慰他的话，可每每这个念头一起来的时候就又觉得多此一举。
他认识的苏黎生，从来不需要同情和安慰。
从落魄的私生子到曾经盛极一时的权力巅峰，即便此时此刻坐困死亡牢笼，却也不会有任何更改。
只是……
“黎生……”修元说道，“我们先不说这个病能不能治好。我说假如啊，就当这个病真的治不好了，难不成你真的甘心看着小瑾和文念琛一起？你别说话，我知道你在想，反正你在小瑾的心里你已经死了，那么只要你不承认自己是苏黎生，那以后你是死是活她都不会悲伤难过了？可是黎生，你问问你的自己的心，你甘心把你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拱手让给一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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