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绷带缠得很紧，淡依然阻挡不了血迹渐渐渗透，沾了少许在黑色的棉袜上。
顾兮回来前已经处理过，虽然只是子弹擦伤，但伤在左脚脚侧，只要走路就会牵扯到，还是有些遭罪。
那枚沾着她血的子弹，和衣服一起，随着七里桥下的河水，被带走了。
午夜已过，顾兮却觉得自己有些精神过度亢奋，进卫生间重新处理了下伤口，她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脸。
小顾兮有一双好看的凤眼，眼尾挑起，透着几分俏丽。
眼角下的泪痣，让她看起来愈加迷人。
顾兮看得越久，便觉得她们越像，撇开那抹因为年龄带来的青涩和清纯感，因为她的到来，眉眼间的神韵，使得这张脸越来越像上辈子的自己。
“小顾兮.....你在看着我吗？”
镜子里的少女开口，眸子似有水雾，如同微微荡开的湖面泛着的晶莹星光，让静静注视着的顾兮有一瞬的心神安宁。
“有些事情我避不开，该来的总会来......我必须去做，用你给我的崭新生命，去圆满我曾经所有的遗憾。”
顾兮呼出一口长气，笑容苦涩：“故人重逢，对于死过一次的我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啊！”
低头，摊开紧握的右手，掌心是一枚造型古怪的金属利器，小巧，泛着银灰色的光芒。
伸手，打开水龙头，对着水流反复冲洗，又用纸巾擦干。
轻轻一划拉，锐利的刀锋掩合，看起来像一枚平凡无奇的钥匙扣。
关好水龙头，顾兮冲着镜子里的少女，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扣，笑容玩味：
“这东西好做又方便，可惜还是没有枪来得实在。”
枪，少女唇边的笑意一淡，动了动左脚，想到那张肉糜般的脸，神情顿时变得凌厉。
“留你一条性命，却仍不知悔改......于雅茹，你居然投奔了谢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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