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始新历1159年11月11日,洛伦大陆中南部,焰龙王国北境的一座破旧的磊石土堡在风雪中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这一片人烟稀少的荒原原本是贝格利子爵的封地,但前不久这位子爵被一伙邪教徒蒙骗,全家人都被献祭给了邪神,于是这片领地便空了出来,而被国王派来接管这片领地的人已经来到了这座土堡的大门前。
面前这座年久失修的土堡可没有什么完备的御敌工事,就只是一圈木栅栏把土堡正面一围,连暴风雪都挡不住。原先的门已经不知道哪去了,现在这扇木头加上麻绳绑成的门连木头都还没风干,看着就像一个破补丁。
十名全副披挂的战士分两队高举着手中武器合力推开了大门,并分列于土堡的大门两侧,随后一名着轻铠的剑士牵着马走进了大门,其后还跟着一位身穿纯黑色制服的老管家。
骑在马上的少年衣着华贵,但却一脸倨傲和不耐,他一遍遍地扫视着眼前的破旧土堡,很明显对这个地方相当不满。
牵马的中青年剑士的胸甲上印着一条威武的焰龙,正是焰龙王国王家骑士团的标志,而马背上的少年正是焰龙王国八王子——兰登·斯洛特·焰龙。
在马背上犹豫了半天后,八王子殿下还是不得不翻身下马,朝着土堡的正门走了过去。
一推开门,一股寒湿的霉污之气便裹挟着灰尘冲了出来,八王子兰登·斯洛特不由得屏住呼吸疾退了几步,并皱着眉头拿出一方紫色的手帕捂住了口鼻。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这儿真的能住人吗?”在王宫里待惯了的八王子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样恶劣的环境。
“殿下,作为一名优秀的王族要学会适应各种环境,这里对于您来说是一处极好的历练之地。”身着黑袍的老者微微欠身,安慰着娇生惯养的王子。
“说的也是,这一定是父王对我的考验吧。”八王子兰登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很快转换了心情,“一定是这样,只要我能证明自己有治理国家的能力,父王他就一定会考虑传位给我的。”
说罢,他便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土堡,剑士和管家沉默着紧随其后。
从土堡的正门一进去,就是会客大厅,而此地领主专属的那张皮椅则正对着越走越近的三人。
一看到这个权力的象征物,八王子殿下的心情就更好了,当即加快脚步,一屁股坐了上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隐藏在紫色蒙皮下的血色印记。
只见一道血光闪过,八王子兰登·斯洛特身子一抖,便瘫倒在了座位上,双眼翻白,生死不知。
“殿下!”刚刚还云淡风轻的随行剑士和黑袍老者同时惊呼出声,剑士身形一动,冲到八王子身旁将其抱了下来,黑袍老者手中则亮起了白魔法的光辉,开始为王子殿下治疗。
与此同时,在纵贯无数世界、无始无终而又无穷无尽的时光长河中,一个微末的光点脱离了原有的轨道,坠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中。
“殿下!殿下!兰登殿下你醒醒啊!”耳畔的呼喊熟悉又陌生,王岚努力地动了动手指,想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我今年刚十六岁,还在读高一呢,不会就这么死了吧?”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但王岚此时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刚刚被水泥罐车碾了一下的他现在很慌。
在感受到了自己的手指后不久,王岚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亮光,两个像是漫展里走出的人物映入了他的眼帘。
原主的记忆也在此时疯狂地灌入了王岚的灵魂,搞得他头疼脑胀,差点又昏了过去。
在花了十几秒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后,王岚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加入了穿越者大军的事实,更何况他开局就是个王子,简直血赚啊。
王岚看着眼前两个急得快发疯的侍从,撑着地板站起了身,用刚掌握的异世界语安慰到:“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黑袍老者朝着王岚微微欠身,急切地说到:“殿下,您刚刚触动的可是血污神教的摄魂法阵,我认为还是应该立刻去最近的圣光教会接受洗礼,稳固一下心神。”
“不必了,什么摄魂法阵,对我不起作用,这些邪教徒连个能用的魔法阵都弄不出来。”王岚有些心虚地摆了摆手,圣光系的神术对灵魂影响很大,他这个偷渡过来的灵魂还是暂时不要接触为妙。
“殿下,此事事关您的身体,还是希望您不要任性行事啊。”
说话的正是他的随行剑士雷曼·马托斯,三十多岁就当上了王家骑士团的小队长,他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要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绝不能缺少他的帮助。
通过分析原主的记忆,王岚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武力等级,像雷曼这样即将掌握斗气的剑士在整个焰龙王国都是不可多得的战力。
要知道焰龙王国里很多伯爵的贴身侍卫也就只有雷曼·马托斯这样的水平,一个被赶出王宫的庶出王子有这样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王岚稍微考虑了一会,还是坚持到:“都说了,我没什么事,难道本先生连治疗术都不会吗?”
一旁一身黑袍的本·伯特沉默了,他原本是王都的市政官,马上就能退休了,但因为懂点白魔法,被指派为八王子的侍从,治疗术这种初级白魔法他怎么可能不会呢。
既然王岚都这么说了,雷曼也不好再坚持,只好退到王岚身后,等候他下一步的命令。
原主发生的意外便这样暂时蒙混了过去,王岚这才有空审视一下自己身处的这座建筑。
贝格利子爵作为整个焰龙王国都有名的穷酸贵族,所居住的地方果然相当破烂,面积一百多平的会客大厅里除了一张木桌和五张椅子就只剩一个壁炉了。
地面上没铺地毯就算了,居然连石质地板都没有,用的是平民抹墙用的黄泥和草根的混合物,跺两下脚就能溅起一蓬尘土,难怪进门的时候有那么重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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