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
叶庭立退下后,叶至德拍拍手,房间暗处走出一名一身夜行衣的武者。
叶至德道:“这次叶离出行,你负责暗中保护。”
夜行衣武者顿首道:“请家主放心,属下誓死保护七公子安全。就算是先天强者出手,属下也有把握拖住片刻,让七公子从容逃走。”
叶至德点点头,挥了挥手。夜行衣武者又消失在黑暗中。
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老仆突然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大少爷的孩子都成年了。”
叶至德抚须叹道:“他和他父亲很像,但不一样的是,老大是出鞘的剑,意气风发,锋芒毕露。他是藏在鞘里的剑,剑未出鞘,没人知道他有多锋利。”
对于暗中的保护,叶离并不知道。第二天一早,他和老安就踏上了前往临县的道路。
陆家在东平郡的隔壁昌宁郡的郡城,世代以武传家,家族鼎盛时是有名的郡望之家,而叶家只能算是乡豪,连县望都算不上。
当年叶离母亲作为家中嫡女与叶离父亲私奔,陆家无奈只好允许下嫁,但关系非常冷淡。后来叶离父亲晋升先天,叶离出生才渐渐恢复关系。
在叶离的记忆中,外公慈祥和蔼,从小就很疼爱他,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孙子,外婆总是在他临走时塞给他一大堆糖果点心,舅舅、表哥对他也很好。
叶离成丁之后可以自由出庄行走,但今年为了准备春明楼之战没有出行。此次外公召见,可能就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叶离从信中的只言片语推断,陆家现在的境况不会太好,心中焦急,一直催促赶路。六七天后,高大的昌宁郡城终于在望。
入了城,马车的速度一下慢了下来。老安指点着,马车穿过密集的人流,经过商铺客栈酒楼,叶离向着车窗外看去,只感觉楼宇高耸,人流如织,繁华无比。
宽阔的石板街道上不少行人带刀佩剑,行走之间一看就知道有武功在身,后天中期的武者比比皆是,后天后期的也不少,更有些人叶离完全看不透修为,给他的感觉和祖父叶至德一样,显然是先天武者。
“真是武风鼎盛啊。”
穿过大街拐进小巷,郡城里即使是巷子也宽敞得能跑马,马车通过毫无问题。绕过几条街后,叶离终于来到陆家大宅。
陆家大宅占地极广,半条街都被买下来打通建成府邸,大宅正门紧闭,门前一对石狮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大家手笔。
叶离走下马车,钱时跟在身后,老安上前通传。
门子受过吩咐当即打开侧面将叶离引进去。这世界的统治者大多身怀武力,还没有腐朽到走一段路好几波轿夫换着抬轿。
老安在前面领着,一行人走过假山回廊,过前厅、中堂,一路上雕梁画栋,不时有气血旺盛的武者走过,仆人大多低头走路,很少有人攀谈。
一直往深处走,到达后院,在一间大屋前停住,老安进去通报,很快屋里传来一个虚弱苍老的声音:“小离来了,快进来。”
叶离走近屋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瘦弱老者躺着榻上,面色苍白,双眼浑浊,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小离来了,.uknshum快过来让我瞧瞧。”叶离鼻子一酸,小离是他的乳名,父母过世之后很少有人会这么叫他了。
陆忘年说完便一阵咳嗽,一旁的叶离舅舅陆知言立马上去扶住他,又是轻拍后背又是帮忙顺气。叶离看到舅舅发冠有些不整,衣服上有股异味,脸上带着黑眼圈,显然是好几天没睡好了。
陆忘年抓着陆知言的手,道:“给我一粒药。”
“爹,神医说了,一日只能服用一粒。”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陆知言无奈,取出一个小瓷瓶,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塞到陆忘年的嘴里,取来温水帮他服下。
服了药,陆忘年的气色好了很多,面上多了血色,眼神也变得清明了起来。
叶离道:“外公,先天武者至少有两甲子之寿,怎么会这样?”
陆忘年叹了口气:“外公年轻时与人争斗,虽然胜了,但也内腑受创深重,呕血三升,伤了根基。年轻时还感觉不到什么,年纪一大各种暗伤都爆发出来,此次中风之后便一病不起。”叶离忽然想起自己的爷爷叶至德,年轻时也受过重伤,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悲伤。
陆忘年缓了口气,指着陆知言道:“幸好这不肖子浪子回头,迷途知返,不然病倒了都无人照顾。”
陆知言闻言面色讪讪,叶离这位舅舅年轻时好奢侈享乐,整日声色犬马荒废了武功,进入中年才慢慢改观。
这时门外忽然有一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爹,你怎么只知道大哥这个不肖子孙,不记得我这位不孝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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