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奥塔兰将大量的战犯、囚徒、猎物和俘虏炼制成「贤者之石」供以整个国家使用。它人口最顶峰时有接近一亿两千万的人口,但这一亿两千万里面,仅大约二十分之一的人真正享有明面上的、完整的政治权利,而其余人都是所谓的‘陪衬’。
“虽然繁华,但它仍算是一个迂腐的国家。从长远的角度而言,算是被众多强腕带起来的,超额支付寿命来换取繁华的国度。”
“听不懂了……”巫毓荫揉揉脑袋,发现灰灰的手黏糊糊的,像沾了血,便想用衣服擦擦手,然而她的衣服也是脏的——那双脏手立马显得有些无处安放了。
回头看簇儒府:他身上的黑风衣好好的,一点破损都没有,甚至没沾多少灰。
他依然在唠叨着一堆听不懂的历史。
“……从他们决定将内部矛盾转移到其他种族身上的时候,这个国家就已经开始消耗剩余无几的生命。这导致,它最后灭亡的直接原因,呈现出一种独有的混乱与复杂……”
“停,”巫毓荫回头说,“停。能不能再简单一点?”
“需要简单到什么地步?”簇儒府面无表情地发问,这甚至让她觉得这是一种责问。
“嗯……谁毁灭了它?或者说,什么毁灭了它?”
簇儒府盯着巫毓荫。
簇儒府掏出笔记本。
簇儒府写下一行字:
在处理多重因果问题时,难以分别套合的逻辑链。
他似乎还不太满意,又补上三个字:
“小聪明”。
“如果一定要归因到单一个体的话……”他合上笔记本,慢悠悠地说:“古奥塔兰末朝时,其本身的畸形存在方式毁灭了古奥塔兰。”
“……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他说的相当于一句屁话,能够用于总结大多数强国衰亡的原因。
那么多人都觉得簇儒府说话拐弯抹角,她听不明白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个以“精确”当简洁用的男人。当精确的信息无法被灌输,就只能总结成这样不三不四的形式。
巫毓荫云里雾里,想摸脑袋,却怕脏头发——这双手又显得无处安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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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玩意……老子活这么点岁数,从来没见过这场面……”奥恩俯瞰地上一片红潮,不由得头皮发麻。
那些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怪物铺成的大地,填满了绿色和白色之间的每一点空隙,甚至有将其覆盖之势。
四人眼看着他们大批大批的从中心神庙中涌出,其数目之离谱,已经无从谈起。
目光所及,皆是猩红。
此刻,凯瑟琳脚下踏风,正在空中悬停,两手各自提着奥恩和库克的盔甲,而威尔森化作绳子,将他俩和凯瑟琳的手捆在一起防止坠落。
若不是她的「飞行」,四人都已经被这骇人的红潮给吞没。
偌大的遗迹核心区,竟是找不到一个能落脚的地方。
“凯瑟琳,「飞行」还能持续多久?”库克难得开口说一句话,但还是笑着的。他的断肢没有一滴鲜血涌出,倒像是人偶一样空洞。
“五分钟多一点,不够我们飞出遗迹,甚至连飞出核心区都够呛……”凯瑟琳脸色铁青,原本貌美的她现在满身灰尘,十分狼狈,像是个下矿的女工。
奥恩眼中满是凝重与认真,他正绞尽脑汁思考脱身之法,却不得不承认现实:“也就是说,五分钟后,我们就会被这些鬼东西活活咬死,或者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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