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巫毓荫赶来找人的原意是,想要询问有关吉娜的信息,了解还有谁知晓她的秘密。
然而,这位正主正在一脸安详地当睡美人,反倒是阿丽娜以一种惊吓的姿态先醒了过来。
照簇儒府的话说,他所使用的道具逆着时间将两人的身体状况复原了,也就意味着她们的记忆停留在了受伤前的最后一刻——从马车上掉下来那一瞬间。
“啊!”
一下纵身而起的阿丽娜,表情参杂着三分恐惧、三分决意、三分绝望和一分无奈。然而,当她看到莱布伦那张俊脸就怼在自己眼前,那复杂的表情就只剩下惊吓了。
“您终于醒了,阿丽娜小姐!”
她无法接上记忆,愣在那里。于是两人互相交换了欣喜和懵逼的眼神,长达两秒。
“啊?”
“您身上,还有任何不舒服吗?都恢复了吗?”
闻言,阿丽娜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摸到腰,摸到坐在床上的腿,点点头:
“啊。”
“那是最好的了……在下的疏忽,终究没有酿成大错……”莱布伦如释重负,从她眼前退开,拍着胸脯长舒口气。
而她则是看着月色、野景、床尾和自己的腿顶起的被子一一映入眼帘。
“……啊?”
如果她此时的脑袋和眼睛都没有出问题,那么她自认为是躺在一张很舒服的单人床上的——
但是这张床为什么会放在荒郊野岭!?
阿丽娜左右看看,却发现自己左右两边还各有一个床位,三皇女和一个陌生的白发女人就躺在上面……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又升起来了。只见阿丽娜又缓缓躺了下去,两只手安静摆在胸前,仿佛死人安息的姿势,闭上眼睛。
“……阿丽娜小姐?您在做什么?”
“我知道你是假的,感谢您让我在最后还能一睹骑士长大人的容颜,让「湮灭」带我走吧!我的灵魂不怕灼烧!”(注释一)
莱布伦挠挠头,转过脸去问簇儒府:
“阁下的道具有这样的副作用吗?”
“至少对脑子来说,没有。”
他走上前来,屈身到和床位差不多的高度,观察着阿丽娜那张紧张至极的脸。她似乎是在等待来自「湮灭」的审判。
“名为阿丽娜的人!”
她眉头锁得更死,始终紧闭双眼,就像刑架上一个忐忑不安的死囚。
“你……”
“神啊我以前不相信你的存在真的只是因为我只相信眼见为实但请您把火减小一点吧我其实挺怕疼的真的真的真的——”
“你还没死呢。”
“真的真的真的……啊?”
她猛地睁开眼睛,又一次骤然起身,看着一身黑衣的簇儒府。
“我——还活着?”
“活着,切切实实。”
阿丽娜看着他旁边那个一脸好笑的莱布伦,指着他问:
“那这个骑士长大人,也是真的?”
“真的,如假包换。”
她又指着自己身下和两边的床位,问:
“那这些床又是哪来的?”
“我的,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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