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兰德无需思考眼前的情形如何形成。
“国师”坦塔罗斯,“颠覆的王”能够统一奥塔兰的一大原因。他的计谋与方略,让斯宾塞的统一之路缩短了数年。
据说除了兵法,坦塔罗斯对于术法理论、物质学、人体学、药理学、伦理学和治国理政方面都有着非常深入的知识储备,是个十足的全才。他在高层,已经被视作“奥塔兰的排面”之一。
至于他有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全才嘛……
对于用兵方面的智慧,加兰德不会质疑他。只是眼下奥塔兰的糟糕民生状况足以说明,这位国师在治国理政的事情上并没有“出力”。
因此,加兰德只是将他视为二皇子的“真正”靠山,而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也许,是他对坦塔罗斯为斯宾塞出谋,打下齐齐米亚的事情怀恨在心吧。
这份不敬要多明显有多明显,简直像是把“你说你的,我听着呢”写在了眼睛里。加兰德绝不会在二皇子面前做这副表情,但面对这个“只谋天下不治麾下”的国师,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意。
然而坦塔罗斯不在乎。
“很高兴你们能够,贤者之石最美妙的地方在于,它能将不懂术法的莽夫变成法师,将一个天资平平的法师变成真正的大法师!”
坦塔罗斯一副热情讲解员的样子,为两个“生人”讲解着。
“第三典冠法「至物之源」,以人的智慧从「现世之花」手中夺取操控世界秩序的权限……贤者之石就是对其力量的完美复现。
“手握贤者之石的人,将拥有支配自然的权能,而法师能够将其当做庞大的魔力储备库和运算机器,释放出难以想象的术法!”
加兰德都知道,但他还没有冒犯到感打断二皇子靠山讲话的地步,只是对这般富有学究气的咏叹感到厌烦。
但没人知道、没人关注他所说的「现世之花」是什么东西,就好像这个词并没有出现一样。
“那也就意味着,您充分认可贤者之石的力量,对么,国师?”
“我从未否定过!是我鼓励你发现它、研究它、制造它、利用它!只是我手中残缺了炼制的完整方法,否则我恨不得马上把它呈到国王殿下的面前!”
“我也从未质疑您,国师。我只是需要一个口头的确认,好让我放心地觉得,您一定会在明天的会议上举荐我。”
“哦,我会的,我当然会的!我恨不得现在就向那群肚皮褶皱比大脑还丰富的人宣告,‘我们可敬的西西已经找到了拯救这个国家的最好方法’!”
加兰德心想,他多半还有点话剧演员的副业,要不然没办法把这样浮夸的台词如此流畅地说出来。
他不关心为什么能拯救这个国家割裂而又荒诞的现状,哪怕它的力量听起来并不能给予平民生存的力量。
相反,加兰德反而感觉,贤者之石的到来会加剧奥塔兰底层的苦难——可这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关心未来与过去的齐齐米亚人,而不是“奥塔兰人”。
“那太好了,国师,与您的谈话与合作总是如此愉快——希望我在石头城的表现,与您丰富的学识,足以说动那些顽固老派的家伙。尤其是——”
“您的哥哥。”
两人一齐默契地笑了,并不大声,只是惬意与嘲弄。
“我的妹妹已经离开了齐齐米亚,回到她的领地拿布去了。真可惜,不能让她见证我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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