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要我的血干什么?”
“帮他弥补不足的恢复力。”
“啊?”
巫毓荫从不知道自己的血还有这种作用,也没有相关的生理知识,更不知道什么“血型”、“抗体”之类的玩意。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把自己的血注入泰奥的身体中,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她看到这个男人的身体在慢慢僵硬——这个陌生男人的生命正在流逝。
她看见簇儒府的脸上阴云密布。
没有多想,巫毓荫将手指靠在赤红的长剑上,轻轻一划,一串鲜红的血便缓缓沿着剑刃滑下。那血液的质感宛若浓稠的红玉,毫不残留一丝一痕,笔直地滑进剑所捅出的伤口中。
“不会出什么事吧……”
“有我在,出不了——”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热浪当即从那剑伤中爆出,夹杂着赤色的烈焰与不弱的冲击!
“啊!”巫毓荫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冲天的火光——仿佛巨神加之其身!她断然想不到,自己的血液竟有如此威力。
男人的身体忽然开始迅速膨胀,然后又立马消退,然后再膨胀、消退,循环往复。隐隐感到他的骨骼间有某种炸裂般的声响,刺激着巫毓荫的耳膜。紧接着,套奥的身体开始剧烈痉挛、抽搐!
簇儒府紧握剑柄,用力刺入泰奥的身体当中!他手脚并用力,能从表情看出来没有任何分心的余地。于是,男人的身体缓缓安静了下来,但更加诡异的事情依旧在发生:
只见泰奥的伤口逐渐开始有涌动的火苗冒出,燃烧着刚刚结好的血痂,烧出一片焦黑色——可随着火焰的熄灭,焦黑的烧痕化作飞灰,那下面竟是生长完好的皮肤!
一条一条的伤口愈合,仿佛关闭了火焰迸出的通道,只留下雪白的疤。
直到所有的火焰熄灭,他那断去的右臂甚至已经自行长出了半只。虽然仍旧少一只手,但泰奥其余的伤已经尽数恢复,只等他醒来了。
见那泰奥的呼吸逐渐恢复、安稳,巫毓荫和簇儒府都松了口气,一齐轻叹。
“救回来了……吗?”
“性命无忧,只是这手我无能为力。”
“……我们是不是多管闲事了?”巫毓荫憋着更糟糕的下半句不敢说出来:如果这个人本就该死,那他们的行为是否多余?
“在这方面,我们都一样——不喜逝去,更不允许一个人不明不白地死在面前。”
巫毓荫诧异地看着簇儒府:
“难道听你说这么有人情味的话……你原来也有同情心啊?”
“这是原则。”簇儒府缓慢地拔出长剑。奇怪的是,那剑伤也随着剑的离开愈合如初,甚至没有留下疤痕。他注意到了——男人的左拳始终紧握,好像在攥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簇儒府并不打算将其强行打开。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等到男人醒来再做定夺。
“现在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了?我的血的事情。”巫毓荫看看自己刚才划伤的那根手指——伤口已经消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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