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情报有误。”簇儒府拍拍灰尘站起身,面色如临大敌。他站在小路靠近后院的一侧,看着另一侧的“歃血”首领——不,那好像已经不能被这么称呼了。
没有一个人类能够拥有那样黄金般的躯体,超凡脱俗的力量流淌于其中,包裹着污秽不堪的心灵。
“巫毓荫。”三个字,一种十分阴沉的呼唤方式从他口中唤出,阴沉到足够唤起她对于事态严重程度的思考。
“啊?”
“带着其他人,跑。”
“……跑?”
“当然,我没有命令你这么做的意思,这是出于当下事态的思考,找到的最不会让你失望的方法。换言之,死人最少的方案——”
烈风席卷,乌云招来——这大中午的日光,仅是被重重乌云遮蔽了,隐隐能听见其间轰轰雷鸣。
飞鸟划过,气温骤降。
“你在说什么?怎么突然就——”
“现在还要解释这么多的话,后果会很麻烦。”
燃烧的血水悬空而起,一点一滴融入他的体内,却并不增加他的体积。一圈一圈的能量从那个“首领”身上爆发开来,耀眼的虹光取代了天日之上的太阳,在地面上成为唯一的光。
“……我知道了,那你……”
“原则上,我死不掉,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带着他们跑,顺带疏散附近的人群,越多越好。然后,我会赶回来,将神眷复苏的消息上报给奥塔兰官方。明白?”
“明白。”她难得露出较为坚毅的神情,点点头,随后回身拉起泰奥,往吉娜的父母冲去。
而后,簇儒府不再顾及身后。
面前的人,已经不再是人,是神眷的载体。
他将要面对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眷,携着远古的怨恨与怒火,将要点燃这大地。
他不慌不忙地掏出笔记本,在上面记录起来:
“神眷将借助接触石头的人的躯体复生,获取其原本的力量。祂们的力量本就与神链接、嵌在灵魂里,不受肉身的束缚——”这一笔还没有落下去,他的思绪便被扑面而来的神圣气息所打断。
那个漂浮在空中的神眷,以一种极其浑厚的嗓音,发出了质问:
“你,留在此地,在我面前?”
“这地皮上没有写你主子的名字。它不属于你的主子,也不属于我。”
“荒唐!”祂的声音里充斥着某种悲哀的神情,却哀而不伤,反倒是将那强烈的情绪化作燃烧的油料,让祂身上的火焰更加旺盛。
“你想阻拦我——我并非没见过你,旅者。你本不是人类——”
“抱歉,我是,我无比确信我是。如果我不是,我也要趋近是。”簇儒府很少在某件事情上做出如此论断,更少在自己的事情上开口。
“……是什么让你愿意为人类卖命?你将自己限制在这可笑的躯壳中,将原本的力量弃之不用?我无法理解——你要作为一个人类阻拦我?”祂伸出自己的手,凝望着自己的掌心,随后将其朝向簇儒府那单薄的身影。
“不用你理解。你作为神眷复活的身姿,不也是个人形?”他亦将剑尖指向神眷,
“可如果不抛弃你这躯壳,你无法战胜我。”
簇儒府皱了皱眉头,这般表现使得那神眷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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