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3573年7月11日,下午四点,奥塔兰境内,皇都,皇宫。
王的睡房之外,有位棕发的男人在等待。
这里散发着烦闷的热。男人拉拉领子,挤挤眉眼,不知在向谁表示不耐烦。而门口站着的两名卫兵,一动不动,也不曾目视他一次。
火结晶的光有些昏暗,使他的影子在这里散成数道,铺满地面。
而他等到了,名为坦塔罗斯的黑发男人满脸从容地走了出来,同这人打了招呼:
“呀……二皇子殿下。您出现在这实叫我意外——”
二皇子露出谦卑的笑容,先是行了个礼,才缓缓开口:
“我实在是担心父皇的身体……他现在如何了?”
“怎么说呢……”坦塔罗斯走出来,顺手合上了宽大的房门,“不乐观。我只能尽可能保住他身体的活性,但他的脑,仍旧在萎缩。”
“我能看看他么?”二皇子敲到好处地收起笑容,转而面色平静地问。
“最好别这么做。他现在的样子和他当年征战四方的时候可差得太远了,看着吓人。”坦塔罗斯摇摇头,走上前来拍拍二皇子的肩,携着他一块顺着走廊离去了。
“走吧,我们去个安静点的地方……”二皇子转而恢复了笑容,并且嘴角越发上扬。二人走进塔楼,沿楼梯顺转而上,来到了高塔议事厅的门前,推开了大门。
里面空无一人。
似乎,二皇子对这个象征着权力的地方情有独钟。他深知,除了自己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议事厅。同样,除了皇储和国师,没有人有权限打开议事厅的大门。
他并不害怕有人会在此窃听,倒不如说,他认为任何地方都会有人窃听,所以说话做事总是滴水不漏。
“西方的事情,怎么样了?”坦塔罗斯绕着桌子慢慢踱步,似乎没有坐下来的意思。而二皇子依然选择了自己开会时的座位,干脆地坐了下来。
“我已经把博古雷斯派过去了,连带的还有一些不重要的打手。但我不明白,那颗石头的价值在何?”
“博古雷斯?我想,他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重任的人。一个为了知识就能背叛任何人的人……”坦塔罗斯摇摇头,劝言道:“你最好再派个靠谱的人过去。”
“除了我,还有谁能为他提供更多的知识?谁能为他提供如此完美的实验条件?”
他转悠到了二皇子的对面,悠闲地站定了:“不要自大。你忘了在齐齐米亚,石头城,他见到簇儒府和那个小姑娘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
“我有办法知道。我还知道,簇儒府现在就在西边,和博古雷斯的距离不过数百里之隔。”
二皇子手搭着下巴,做出了一副深沉思考的样子。而国师又开始转悠了:
“谦卑!谦卑是很重要的……何况你丝毫没有意识到我们的计划意味着什么。”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捆卷轴,将其在桌上平铺开来。过于长的羊皮卷滚到二皇子眼前,恰好画着一个古朴的三角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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