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旧的破地方，你把它打扫得如此光鲜亮丽，我都不习惯了。”博古雷斯抚摸着面前白桌的桌面，却未从指尖挫起一粒灰尘。
“居然能让你心情不悦，佛瑞德真是个好仆人。”尼克·勒梅勒梅的嘴似乎一下子贱了起来，但合上他那张年轻俊美又戏谑的脸，貌似一点也不违和。“但我猜，你不是来找老友唠嗑的，毕竟现在你的对面坐着一个比我更值得谈话的人……”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移到簇儒府身上，而博古雷斯从未把眼睛从簇儒府身上移开过。
“如果你有什么学术问题要探讨，请先等待，我有事情还没有谈完——”
“人我来出。”
他当即爽快地说，脸上收起了所谓的“笑容”，转而用一种急切的神情面对二人。甚至两个人都被这过于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唬住了。
“你们所需要的法师，由我来解决，我会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答案。”
“……让我想想，让我猜猜，你是在——给我们帮忙？”尼克不可置信地笑了，摇了摇头。“博古雷斯，博古雷斯……我居然不认识你了。你把那个固执又古怪的偏执狂藏哪去了？”
“少用语言讥讽我，你的性格比我更恶劣，尼克·勒梅。”他甚至不愿意看一眼自己的对手戏，目光死死咬住簇儒府的眼睛。
他在等待，他在期待。
而簇儒府先是轻叹一口气，回应以坚硬的眼神：
“我没记错的话，你为二皇子卖命？”
“我为他工作。而如果你想，我马上可以炸掉他的宫殿——我是认真的。”博古雷斯张开手掌，上面弹出了数个相当复杂的法阵，一下子吸引住了尼克的目光。
“我在二皇子的宅邸有六个备用身躯，如果你想，我可以用它们引发一场不亚于特典级术法「雷霆与烈火」的爆炸。虽然难以伤到位于顶端的睡房，但炸掉三分之二个宫殿还是没问题的。”
他手上那个法阵上下摇摆，散发人畜无害的小小微光。而他的表情无比认真。
“……哇，真感人，我以为你想嫁给他。”
“闭嘴尼克。簇儒府……我需要你的知识。只要能把你所知道的知识全部——不，一部分也好。我现在能做到的也只能换取一部分知识，这点自知之明我是有的。”
曾几何时，那个和簇儒府对峙的夜晚，一次又一次复现于博古雷斯的脑海。
那个完全由术法构成的精妙人形，那片世界尽头洁白无瑕的花海，他所日夜渴求的知识，以及从簇儒府口中听来的、无法辨别真伪的名号：
「秩序」。
这些全部化为念想，用他那双坚定不移的眼睛完全地表达了出来。可以说，在知识方面，这是一个完全的疯子，为了所欲而毫无底线。
“很好，那看样子我还是认识你的。”尼克耸耸肩，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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