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3573年8月3日,晚七点,奥塔兰境内,拿布领,斯威格城,三皇女行宫。
巫毓荫的状态根本无法在大厅用餐,她的晚餐是簇儒府亲自送进房间的。
即便如此,她抬起手吃个饭也相当艰难。所以簇儒府不得不用一种更没效率的方式:喂。
“额……其实,我感觉我的手就快好了。”
“是么?”簇儒府放下盛着肉羹的碗,捏了捏她的拳头——仍然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用力。”
于是巫毓荫涨红了脸,也使不上什么劲,拳头也捏不紧,张开手指也张不全,更别说把手从簇儒府的手里拿出来了。
另外,她的脸真的是因为用力涨红的吗……
“还差点,不过确实好多了。”簇儒府拿起碗,继续用勺子进行喂食工作,却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抗议:
“嗯……能不能等两个小时,我手好了自己吃?”
她说话的时候,骗过了头,脸红到了耳朵根。簇儒府自然不明白她在坚持什么,比较巫毓荫甚至不需要吃饭——这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行为,用于稳定人的精神,使她能够记住自己是人的行为。
但她好像不愿意被人喂着吃饭。
这就不得不让簇儒府往一些深层次的原因去思考。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之后,真的放下了碗。
“两个小时之后,如果你还想吃热的,我会去拜托佣人在做一碗。”
但他不明白的是,巫毓荫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满意,反倒还有点惊讶。她终于将头正了过来,直勾勾望着簇儒府,眼睛里带有不少的……不解?还是什么……簇儒府看不懂。
对于他来说,无法感知和分析人脑中的激素成分,察觉情绪就变成了很困难的一件事情了。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没……”她回过神来,转而看自己被子外、交汇于腹部的两只手背。“我好像还没习惯。你以前好像也是这样做事的,但是现在的感觉更……嗯……怎么说呢……”
很遗憾,巫毓荫是一个情感丰富但词语匮乏的人。
她甚至没有办法好好表达自己的感受,也不能为簇儒府的状态找一个好的形容词。以后她会学到,她所感受到的簇儒府,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
忧郁。
她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他感到失望了。
很不巧的是,簇儒府也是这么想的。
但他在各种方面都会更干脆一点,他直接站起来出了门,轻轻将门关上,没有留下一句交流的空间。房间里,连肉羹的热气都没剩下。
她悄悄地,试着捏紧了拳头——而指头的闭合程度,比刚才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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