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七话 又踢坏别人的车
灯光对于瞎子来说毫无意义，朱青的夜视能力让他黑夜与白昼没有区别。无臂老人收腿不再攻击，朱青开始试着清理吊灯碎片，期间有医护人员进来询问，这家医院看来是特殊医院，专门医治战斗人员，对于奇怪的人与奇怪的事容忍度特别高。
朱青向医护人员解释吊灯碎掉的原因，之前还想在医院睡一夜再走, 现在朱青没脸再待下去，别人好心医治，给别人造成装修麻烦，而罪魁祸首一脸无所谓的站在旁边。
办理完出院手续，竟然没有花朱青的钱，朱青又不傻，五星级酒店的病房标准，顶级的医疗设施，朱青不相信医保会报销。他口袋里揣着没有用完的半袋基因医疗药剂，像前台的护士连续说着谢谢和不好意思。
无臂老人倒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他用脚勾起外套披在身上，再戴上一副墨镜，大家就看不出他无手瞎眼了。
“请问你的尾号是8888吗？这是您点的餐。”
朱青就站在医院门口等着小黄外卖员，等酒一到他递给老人后开始叫车回家。那副冷落的态度让老人有点不适应。
两人等车，老人终于主动开口说话，“喂，这酒不错啊。”他要开包装和瓶盖猛灌几口。
朱青瞥了眼他丢在地上的包装垃圾，默默地替他将垃圾收好。
老人脸色蹭一下邪火上头就要抬脚踢朱青，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说：“我姓吴，你可以叫我吴不老。”
“吴老先生好，您要去哪里？我帮您叫车。”
一句话又被朱青噎得说不出话来。吴不老脸皮子比晒干的橘皮还要皱，他再灌几口白酒, 跟着朱青上了网约车，朱青也不拦他，并不是不想，而是确实拦不住。
吴不老大晚上戴着墨镜，虽说这年头奇怪的人不少，网约车司机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朱青心里正烦着呢，跟一个残疾老人斗气，朱青不至于那么小气。
“吴老先生，这都2082年了，不是金庸小说里面，西毒一边奸笑一边飞进屋子里，然后开始乱砸一气，最后全场人被震惊慑服，我們不来那一套了，讲讲道理好吗？”
朱青的话让吴不老真实地摸不着头脑，他问道：“那...应该来那一套？”
“你得递简历呀，就算没有简历，就好好聊天不行吗？我又不是在绝情谷底躺着, 奄奄一息了，等着你的解药来救，我就躺在医院里，原本好好的，是你把我踢到不舒服，好吗？”朱青看起来确实怨气不小。
“我没...使劲啊，顶多速度快了一点。”吴不老其实也明白自己早就已经与社会脱节，无法与年轻人沟通，玩不转平板和触屏手机，他既接受不了新时代，又被新时代所淘汰。
吴不老披着大衣，戴着墨镜，语气低落，这让朱青又有些于心不忍。某种意义上吴不老确实算极度危险的人物，可他危险归危险，但他砸砸玻璃，没事翻翻墙，谈不上违法犯罪。再加上某些特殊的原因导致军方对其一直敬而远之，吴不老活得是既自在又寂寞。
…
今年98岁的吴不老在三年前感觉寿数将近，他忽然产生收徒的念头，可在家坐着每天喝茶看新闻联播似乎并不能找到徒弟。于是吴不老翻开自己的磁力电话本，开始一个个的给老朋友打电话，其中大部分已经驾鹤西归，吴不老又是一次失去老友的打击。
在联系上多家势力之后，碍于他的身份，大多敷衍称好，有时候确实会送上一些还不错的苗子供吴不老挑选。问题是真正的好苗子谁家会不自己留下，偏偏送给性格古怪，脾气暴躁的吴不老呢。
三年时间过去了，吴不老身体健康，丝毫没有半点寿数将近的态势，但心情是一天比一天不好。他原本以为他的名号放出话，无数青年才俊一拥而至，纳头就拜，拼着抢着也要拜他为师，怎么会愁没有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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