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0年太平洋某处的船上,航海家沃伦·阿撒托斯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他慌乱地在行李中寻找着那些能让他精神稳定下来的药物。
否则他面前的一切都将变成怪物,也包括他自己,索性的是,他找到了药物,可是似乎已经太迟了。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曾经是迷雾号的船长,可是一次海难带走了他的船员,只留下他自己与那无边噩梦为伍。
他脚底发软地瘫坐在床上,大口喘气,试图缓解那噩梦里的恐惧。
突然,船身一阵摇晃,似乎是撞到了什么,又或者是船靠岸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沃伦缓缓向甲板走去,可是眼前的一切令他难以置信。
干涸的海床上伸出了触手一般的礁石,不,那不是海,海在天上,还有那古神一般的生物在他耳边呢喃。
此时,沃伦慢慢醒悟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噩梦。
他踏上船舷,望向那深邃不可见的海底,想着,只要我死了,那应该能醒过来了吧!
1823雾都邦德街,伴随着哒哒的声音,一辆黑金色马车驶进了这条古老的街道。
沾满污泥的车轮碾压过红色方砖,在背后留下清晰痕迹。
那隐藏在铅灰色迷雾中的夕阳,散发不可直视的光芒,投射在车夫侧脸。
马车最终停在了邦德街89号门前,车夫低声对身后寂静的车厢说了一句。
“先生,邦德街89号到了。”
车厢内传来了一丝疲惫的回应,紧接着那紧紧拉上窗帘的车门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下来。
那是一副精致优雅的盎格鲁撒克逊人面孔,高挺鼻梁撑起了整张脸,深邃的眼睛仿佛是那黑夜中的群星。
他嘴角总是带着不可琢磨的微笑,即使现在的他浑身污泥,但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温和的气息。
沃伦·阿撒托斯,雾都私家侦探,默默无闻。
沃伦看向邦德街89号门,下意识地摸向黑色风衣胸膛的内袋。
指尖触传来一丝冰凉令他愣了一下,最终他掏出了口袋中仅有的3先令,将它们全给了车夫。
“十分抱歉,仅有这些了。如果您还觉得不够,请上楼拿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吧。”沃伦口中发出温和地嬉笑,眼中闪烁着无奈。
“谢谢先生,3先令已经够了。”车夫点点头,驾着马车离开此处。
沃伦转身走到了89号门前,摸出裤袋深处的钥匙,将它插进了门孔。
咔嚓
那雕有紫罗兰的红木门缓缓打开,首先出现在沃伦眼中的是,狭窄的昏暗走廊,以及通往二楼的复古楼梯。
房间内一片寂静,这让习惯于某个家伙唠叨的沃伦有些不适。
“托克”沃伦脱口而出,而回应他的却是房间内的回声。
他的修长眉毛逐渐邹起,一股无名恐惧充斥着身上每一个细胞。
“托克!”
沃伦咚咚走上二楼,丝毫没有发觉他离光明越发遥远。
黑暗粘稠,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失去了一切。
沃伦的嘴唇失去温度,苍白瞳孔失去世界的颜色,世界卡顿了一刻,无尽耀光遍布了世界。
“生日快乐,沃伦。”
他的瞳孔开始聚焦,世界恢复正常,一张圆脸挤满他的视野。
“嘿,沃伦,你一点都不高兴,是不喜欢这个惊喜吗?”
托克·图哈扎,他亲密的搭档,这样问道,显然沃伦的反应让他失望。
刚才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一种沃伦想吃了他的感觉。
托克试图将这可怕想法抛出他的脑海,可这种想法却如同盘踞在土壤里的根系,异常坚韧。
另一边,从幻梦中醒过来的沃伦也注意到了老搭档的情绪变化,他和煦地伸出手,拍击对方的肩膀。
“托克,很高兴你能记得我的生日,相比于这个,我觉得你更应该将买蛋糕的钱省下来,以应付克拉小姐。”
克拉小姐四字十分有趣,不,或者说她本身也十分有趣。
沃伦没有多说,但托克已经能想到克拉小姐挥动拳头向他们讨要房租,而两人因支付不起房租,不得不进入她的屠宰场,免费为她打工的场景。
一想到这,托克不寒而栗,沃伦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
“哦,天呀。沃伦,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把那份委托的报酬提前使用先。之后,再寻找委托人,怎么样。”
紧张中的托克想到了这样一个主意,盯上了那份委托的报酬。
对此,沃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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