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战友在艰难的七星岭狙击战存活下来后被送至医院,经过几个月的疗伤休养,一营营长孙得才和三营营长韩子杰分别于1950年1月中下旬离开医院南下,寻找部队;而我、嘎子、柱子在二月底出院。
39军在我们养伤的几个月里,参加衡宝战役后便直下柳州,解放了南宁;又与12月11日解放了镇南关;同时,39军152师改为南宁军分区,脱离39军建制。
当我们出了医院,穿上了一套崭新的军装,我们看着新中国成立的气息,觉得整个空气都是那么的清新和舒适。
“石头,我们是去寻找部队还是干啥,现在也不打战了”嘎子突然问我。
“谁说不打战了,我们的解放军还有很多在前线奋战呢,肃清国民党的残部”柱子一脸的正经。
“至少说现在中国的大部分已经解放了,那些国民党的残部也用不了多久就被我们消灭”嘎子仍然用力的呼吸那新鲜的空气。
我站在旁边没有跟他们说话,因为我想起了一个人,我便说道:“现在全国的形势一片大好,大家都在建设新中国,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望一下老刘”。
两人听我说完,都毫不犹豫的答应,柱子说道:“石头说的有理,没有老刘,就没有今天的我们,虽然我们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战士,但是我们今天能活着,全靠老刘的关照。”
“行,你们说去哪就去哪,我跟着你们,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嘎子说的很有诚意。
“你们还记得老刘的住址么?”柱子弱弱的问了一句。
嘎子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说道:“我好像忘记了,叫什么刘家村吧。”
我斜视了一眼嘎子,瘪着嘴说道:“你还是人吗?这都记不住,福州林森县刘家村。”
然而,衡阳离福州林森县相隔七百多公里,我们连续辗转了很多的汽车坐了将近五天才到达位于福州西南方向的林森县,但是要寻找刘家村也非易事;而且这里的人几乎全是闽南口音,问路也很复杂,根本听不懂;我们只能在附近的一个报社买了一张林森县的地图,但是他们告诉我,林森县马上要改为闽侯县了,所以地图上已经印着的是闽侯县地图。
我们顺着地图,又坐了一天的汽车才来到位于林森县西北角的刘家村,但是我们都不知道老刘的具体名字,他只告诉我大家都叫他“刘老三”,于是我们开始沿路询问一个叫刘老三的人;不问不知道,问了半天都不知道一个叫刘老三的人,我们开始着急起来,转眼天就要黑了,这几天来舟车劳顿,一个个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嘎子早就已经坐在一根树下睡着了。
“看来我们今晚要找个地方安顿一下了,”柱子说道,但是我们的钱已经用完了,根本没有钱住饭店,更何况这村里根本就没有能够住宿的饭店。
我背着嘎子离开了刘家村,我害怕我们晚上在这里游荡,加上我们都是陌生人,会被村里的人误解成土匪;我看见了一棵很大的树,树下长满了青草,于是把嘎子放在草丛里,我和柱子也靠着那棵大树睡着了;我们经过部队的训练,加上长期的行军打仗,露宿野外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几声枪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此时的嘎子和柱子也被枪声惊醒。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在开枪?”嘎子一脸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现在福州已经解放了,怎么还会有枪声?”柱子也不明白的问道。
“砰...砰”又是几声枪响,我竖着耳朵仔细一听,说道:“是从刘家村里面打的,快进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罢,我们便快速朝刘家村跑去。
没过几分钟,我们已经进了刘家村,在此期间又从村里传来了几声枪响。
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村便慢慢的摸索隐蔽前进。
当我们摸到村中间的时候,只见前方一片火光,看样子火势很大,明显是房子被点燃了;我们慢慢的靠近火光,爬到一堵围墙下,顺着那堵围墙上的一个大洞朝里面瞄了瞄,只见十几个身穿国民党军服的人站在院子里,他们手里端着冲锋枪站在院子的两边;院子里躺着一个妇女的尸体,那所房子也正被大火包围着。
我又瞄了瞄围墙的一个角落,一个人正被绑在一根木头上,他的全身都是血,脸上也被打的浮肿起来,我仔细一看,那人居然是老刘!
我把头缩回来,示意嘎子和柱子撤退,我们来到村口,嘎子便问我:“石头,咋回事,看清没有?”
我搓了搓脸,说道:“老刘被他们绑起来了,看样子情况很严重。”
“啊!”嘎子和柱子立马尖叫了一声。
我慌忙捂住他们的嘴,害怕被人听见。
“我们现在没有枪,里面有十几个国民党军,每个都有冲锋枪”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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