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箱很重,六个战士才能抬起一个箱子,加上在没有路的山林里行走,显得更加困难;赵有胜让一个班的战士在深山里寻找山洞,自己则带着箱子队伍艰难的行走。
没过多久,一个战士终于在离敌营三公里的山里找到了一个山洞,直到下午三点,箱子才抬进山洞里;赵有胜在方圆一公里内分别安排了暗哨潜伏,一旦发现敌情,很快就会知道并想办法组织兵力阻击;而此时已经是12月5日,按部署,志愿军主力在今天早上就已经出发向平壤开进。
而我则带着俘虏在另一座山里,相隔着四五公里,一旦赵有胜那边发生战斗,枪声在山里回荡可让我听见并快速增援。
一班长带着一队五个人在深山小道快速奔跑着,三排长则带着五个人在公路上急速奔跑,一名战士的鞋子已经脱了线,他直接扔掉鞋子,赤脚奔跑;在零下二十多度的环境下赤脚奔跑,很快就让双脚没了知觉,直接栽倒在地,一班长和其他战士顾不上倒下的战友,继续向前奔跑。
很快,美军的侦察机在天空急速飞来,三排长和四名战士快速隐藏在公路两侧;一旦让敌机发现他们,他们必将会受到阻拦而难以前行;但是敌机很快发现了倒在公路上的战士,觉得事有蹊跷,不久后又飞过来两架侦察机。
正在这时,一班长带领的小队在深山里开始向飞机射击,敌机迅速被吸引过去,一排长见机立即继续奔跑;只听见敌机对着深山里不停地射击,每架飞机丢下了两颗炸弹便飞走了;五个人在三架敌机的扫射和轰炸下,他们没有一个人存活下来。
当三排长碰到志愿军第40军的先头部队时,早就已经天黑了,而另外四名战士在中途也相继倒下;他用八个小时急速奔跑了四十公里,同样与38军113师创造了步兵的奇迹。
三排长留住了最后那一口力气,说道:“我们发现了敌人的生化武器,现在已经让我们截住了,你们快派人去转移,一旦敌人发现,必会派重兵抢回生化武器。”说完,三排长便昏死了过去。
40军的一名团长得知此事后,迅速跑到三排长面前,而此时的三排长已经没有了气息,他从三排长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地图,地图上的一处画了一个圈圈,那就是我们截获生化炮弹的地方。团长立即用无线电将此时通知了师长、军长,军长又联系了志愿军指挥部;彭总得知此事后,立刻把桌子都掀翻了,下令让40军的两个先头团乘坐汽车沿公路急速增援,而其他主力部队也加快步伐快速向平壤挺近。
黄昏时候,平壤附近的美军飞机场一直没有等到炮弹运来,又联系到运送部队,才发现转运的连队已经失踪,立刻醒悟过来;强令已经南撤的美军第1军下辖的独立师和南朝鲜海军陆战队第1团掉头搜索,寻找生化炮弹的踪迹。
赵有胜所率领的两个守卫排一刻都没有放松警惕,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紧的绷着。
赵有胜坐在山洞口一直看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从来没有感觉时间会过得这么慢;为了不让敌人的侦察机发现,他们连战壕都没有挖,一旦发生战斗,很难阻击敌人的进攻。
赵有胜又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三十分,心想三排长应该已经找到主力部队,而现在主力部队也正在往这里急赶;他依稀能听见一点炮声,那应该是其他先锋部队和敌人在交火,听声音好像是从平壤方向传来,隔着很远,只能听见一点炮声,而且只有大口径的重炮才会有这么大的声音传到几十公里外,这代表着志愿军的其他先锋部队已经到达平壤附近。
正当赵有胜想象之际,一排长从坡下连滚带爬的跑上来,立刻说道:“团...赵副连长,山下发现大批美军,正在往山上搜索。”他差一点就喊出了团长,还好反应快才没露馅。
赵有胜立刻站起来,随着一排长来到山半腰的潜伏点,只见整个山下全是火把和手电筒在摇晃,大风呼呼的刮,火把的光很微弱,只差一点风力就可以吹灭火把。
“全部退到山洞周围,敌人没发现我们不要开枪,等着主力部队赶过来。”赵有胜小声对一排长说道。
赵有胜又让周围的暗哨全部撤了回来,潜伏在山洞四周,并让所有的战士隐藏在各个掩护点;在这样的形势下,能躲过一秒就是一秒,只要能晚一点让敌人发现赢得时间,主力部队就会越近。
美军的搜索部队一个师加上一个团兵分三路对周围的三座大山实施搜索;与此同时,由我负责看守俘虏的外围岗哨也发现了敌人的搜山部队,眼看敌人已经到了山下,我立刻让那名会美国话的战士去警告美军俘虏不许出声,谁发出声音就枪毙谁;我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效果,一旦他们多人一起叫喊,就算我们能杀掉俘虏,也就立即暴露了。
但是我回头一想,如果敌人同时发现赵有胜和我所在的两个点,或者先发现赵有胜所在点,生化炮弹被抢回去就会轻而易举,毕竟凭一个连去阻挡庞大的敌人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不需要十分钟就会全部被消灭;但是为了保护炮弹为主力部队赢得时间,我决定先开火,将敌人全部吸引到我所在的山上,以我们的阵亡保护生化炮弹。
赵有胜趴在雪地里,看着敌人一步步搜向山来,此时已经离他只有几十米,有可能在下一秒就会被发现;一名美军的手电筒刚好照在了他的背上,背上的白色披风虽然能与白雪融为一体,但是毕竟有所区别;那名美军也不能确定是否发现异常,手电一直照在赵有胜的背上开始靠近。
就在这时,由我驻扎的大山突然响起了稀疏的枪声,搜山的敌人听见枪声便立即退下山,又向另一座山冲去;虽然在这冰天雪地和及其寒冷的环境下,赵有胜的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久久都没平息下来。
我对着前排的敌人打了一梭子,四五个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我的枪下,在这漆黑的夜晚,只要开火就暴露了火力点,敌人纷纷向我冲来。
“连长!俘虏怎么办?”那名会美国话的战士在我换了一个位置后问我。
我对着冲上来的敌人又打了一梭子,打完又立刻换位置,边跑边回答他:“放了吧!”
那名战士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跑到俘虏蹲着的地方说了两句美国话,那些俘虏纷纷起身向山下跑去,在这种漆黑的夜晚,敌人根本分不清谁是志愿军谁是同伴,十几个俘虏边跑下山边对着冲上来的美军大喊,我想也许是说是“我是自己人,别开枪”。但是密集的枪声掩盖了他们的叫喊,十几个俘虏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下。
我们为了吸引火力,拖延时间,只得向山顶开始撤退。
几名战士开枪后没来得及换位置就被敌人的密集子弹射中,等到我们撤到山顶,一个排只剩下了20人,如果我们不是及时向山顶撤退,恐怕早就已经全部牺牲了。但是眼看着敌人已经冲了上来,现在也离死不远了。
我们躲在大树后面阻击了不到三分钟,子弹就都打光了。
“上刺刀!”我冲着剩下的十几名战士叫喊着,他们也都从树后面站出来,敌人似乎知道我们已经打光了子弹,便没有开枪射击,而是将我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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