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平是在西南天城南面一处较为偏远的院子中居住,王允等人到来时,战平已经在院子里沏好了茶,石桌上有一盘还未下的棋,像是早已料到王允等人会来一样,静静的坐在石椅上等待。
院子不大,只有两个厢房,但是充满绿色,很接地气。王允等人进来时,院子里便只有战平。
“前辈猜到我会今晚过来?”王允看着战平,自顾自的走到战平对面坐了下来,其他人都在不远处等待。
“老夫没猜到,老夫只是在等棋手落子,却等来了小友。”战平摇摇头,看着眼前的棋盘,继续说到:“小友可会下棋?”
王允笑了笑摆摆手,对着战平说到:“王某人一介莽夫,可不会下棋,倒是可以学学。”
“那敢问下棋的人是什么人?”战平将茶杯推到边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静静的看着王允。
“战前辈在说什么王某听不懂。”王允一脸诧异,似乎没有听出战平口中的机锋。
战平也没有在意王允在装糊涂,而是眼神看到别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夫来到这天城已经有五六年时间了,也是受人交代带着一群兄弟们在这里讨点好处,顺便稳定这天城的局势,可是来了五六年的时间,老夫才发现,这天城啊,藏着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都吸到了里面,天城是奴隶最多的,商路最繁华的,各方势力盘踞也是最复杂的,想要在这天城咬下一块肉,就得狠下心在自己身上下下刀子。
老夫看小友不像是莽撞之人,但是白天的行径与小友截然相反,也就是说,要么白天小友是故意为之,要么现在是小友假装镇定,但是老夫更愿意相信小友白天是故意为之。”
战平说到这里时,顿了顿,他没有在意王允的反应,因为既然能够来到这里,就已经肯定了王允白天所做的是故意的。过了片刻,战平继续说到:“老夫在天城还是有些耳目的,所以打听到了数月以前有五十个奴隶被悄然带出城,进了山里,从此再也没有消息,这两天又有五十个人的佣兵团进入天城,而你们就是那五十个奴隶,我相信巧合,但是不会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你们是巧合,大闹佣兵团应该是你们的突然之举,因为如果你们是早有所谋的话,不至于在进城的时候走正门。小友觉得老夫说得对吗?”
王允坐在那里鼓起掌来,看着眼前仅仅早上说过话,到了晚上就将很多事情串联起来的老人,而且将很多事情都说对了,真是让人惊叹。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王允拿起棋盘中的黑子捏了捏,棋子有些冰冷,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显得晶莹透彻。王允想了想,将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中心上,缓缓说道:“老前辈没猜错,我王某确实是这棋子,正是因为不会下棋才走了第一步,那老前辈是棋子还是棋手呢?”
战平从盒子里拿出白子,落在了王允黑子的旁边,面无表情的说到:“老夫也是这棋子。”
王允抬头看了看战平那双浑浊的眼眸,而后从棋盘中又拿出一枚黑子,掂了掂说:“那我也猜猜老前辈身后的是刘家?唐家?柳家?还是帝都的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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