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每个人都怕死,但是能够活下来,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的去死。
石钟寻思一生之中经历的生死存亡之时的境地可谓不多,却依然不少,甚至有几场可谓惊天动地,却无一例外地没有此次的经历这般窝蘘,这种生死掌握在他人一念之间,自己却眼睁睁的只能默默承受着而无能为力,深深的让他内心产生一种莫名的憋屈。即便是因观摩两人大战给自己带来莫大的裨益,甚至七品境界都稍有松动,石钟犹自忿忿不平。
太坑了!
黑漆漆的夜色笼罩天地,平常人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蜿蜒崎岖的道路更是平添了无形的险峻。石钟收敛气息小心翼翼的可谓摸索前行,约莫前行了不到三里的路程,凭借他灵力修为,另外附带路途的熟悉,即使到山脚的村庄,平素里十多分钟就到,现在却感觉是那么的无尽漫长。他叹了口气:“还是小心一些吧。”停下疲惫的脚步,按下几乎发软的身躯,坐下调息。
“该是过去一、两个小时了吧?”他寻思。
夜,越发静。
“呜哇,呜哇......”,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遥遥传来,如钟鸣一般敲击石钟此刻几乎一触即溃的内心防线,惊诧得甚至震撼。
“婴儿的哭声,不是夜鸟也不是山兽。”多年的山里经验,他做出准确判断。“得去看看,一个婴儿在山顶上无论如何也存活不了,如果遇上山野猛兽,甚至尸骨无存”,心底里瞬间泛滥了仗义,恐惧在哭声中莫名消失。
他迅速立起,向发出声音之处摸去。好在声音之处正是石钟回程路途。
到了声音发出的近处,婴儿的哭声依旧在夜空中震天响。石钟收敛气息,平心静气望向哭声发出之处,由于石钟摸索过来,已经过了一小会儿,婴儿的哭声已经断断续续。石钟望见的是一团模糊的白色,白色一动不动。
“是战斗的白衣女子”,石钟自言自语。
估摸着白衣女子一动不动,已经对自己不可能造成伤害,石钟再度近前。
女子俯卧着,丝毫没有由于有人近前而稍有动静,一只左手伸着,扶在包袱上,包袱内,一个婴儿仰面躺着,兀自一动一动不停抽搐,显然是由于哭得有些悲惨产生了这样的结果。
石钟靠近白衣女,伸手探她的鼻息,了无生息,然后是脉搏,脉搏也是冰冷,毫无动静,显见是不活了。
这个结果,石钟倒还真是没有料到。
呆坐了片刻,猛然想起:“人都应该入土为安吧,况且万一女子的亲属哪一天寻来,也好有个寻处。背到山下村庄,黑漆漆的夜,毕竟不太现实,还是就给葬这峰顶山腰。”心动不如行动,石钟在路边找了个现成的坑,稍作休整后,将女子安葬。
只要是人,遇到了一个问题之后,总会有后续的一连串事情接踵而至,然后,人生轨迹潜移默化的行将悄然改变,再也不是原来模样。天灵大陆有人说,这个是因果。
其时,石钟正恰如其分应验着这个因果。
婴儿在石钟怀中安然舒适的甜睡,茫然的石钟愣愣的感到恍然,真的感到恍然。孑然一身的石钟,独自洒脱的在世间晃荡,突然间怀里就拥有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扔下不管吧,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这么小的小生命,扔了首先就在世间存活不了;抱回去养吧,自身时不时的还可能遭遇饥寒交迫,即使能有吃的,但还得需要隔三差五的外出狩猎,一有出猎说不定就是三五天,自己外出狩猎,总不能同样将小家伙放家中饿个三五天吧。一个小生命,压根就给他带不来任何的利益,还时刻给他带来满满的负担甚至是压力。
抱回去?
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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