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的深秋清晨犹如寒冬,冰冷彻骨,冷是其次,寒风似要把薄絮飘飞。远的云雾在天际帷幕中淡露一点光泽,随着时间的转换,越来越亮,始终不见那轮红升起,唯有深蓝与淡灰的山影层层罗列远去,直至那抹光泽,一线虚幻的云幔横亘在光泽与山体间,分割出大地与天空的界限。
风一鸣自己都没数又已被追杀了多少天,只知道慌不择路不辨方向亡命的逃。
上次奔逃时还有自己随身长剑在手,追杀的杀手最高修为是地级六品,自己地级七品修为狠下心来并不是杀不了那些杀手,只是不愿将麻烦惹下更大能躲则躲,杀手杀不了自己总会自己离去。
没曾料到自赌场出来后,不多时杀手就找到自己,没有随身长剑两手空空的风一鸣只有憋屈地仓惶逃串。
遥遥一座大山横亘眼前。
山脚下一间草屋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上书:路遥酒店。这是风一鸣奔逃了几百里见到的唯一酒店。
他都要饿疯了,手头没银钱,即使能暂时甩开追杀的人,也只能沿途农家山民放外头的食材顺手牵羊拿了就啃,生熟都不管不顾。
见到如此一间酒店,更是觉得腹中饥饿,不知不觉提聚灵力加快脚步。
酒店边上一株大树,大约四五个人环抱,树身缠满枯藤。
一个身材偏瘦修长的年轻人打开酒店门,开始张罗酒店今天要开始的一天营运筹备。年轻人穿着灰旧的外套和青色的长裤,黑色长发则扎成马尾束在脑后,他的脸很漂亮,肤色有些病态的苍白,透着过分的年轻,一眼看上去有些邻家男孩腼腆但亲切的模样。
光看外貌的话,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年轻的大男孩会是这家酒店的主人,因为他不满十六岁。
两月前,石起与两姐妹商酌,在山脚下搭建了这家深山中的酒店,途径深山脚下的路人不多不少,除却石起能自力更生,更是可有闲余时间修行精神力。
按宫映雪的说法,现今石起的精神力境界竟是达到了荒境六品,短短两个多月从不能修行到荒境六品,任谁都能感觉那么心满意足。
小白自内里飞窜出来,拉着他“吱吱”猛地叫唤。
他知道这是小白告知他有不速之客到来,或许来人还带着危险。几个月下来,他与小白之间已经是异常熟悉,几乎可谓是心灵互通。
平日里这么个大清晨的,赶路的人并不多,而且为了赶路,如此清晨在酒店歇息的更是凤毛麟角。他停下手中的忙活,擦了擦手,凝神远眺。
遥遥的只见那两三里远的路上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并且逐渐快速向这边靠近。
近了石起才看到是个三十左右儒雅男子,不过此际的他显然有些狼狈,那灰白色的长衫上黑一块白一块,外带几个窟窿,神情更是又是气愤又是惶恐。
“小二,快点,快点,整点吃的,吃完赶路!”他人未到声先到,大呼小叫。
“不会是上辈子是饿死的吧。”石起暗自腹诽。
话音未落,灰白长衫男人像一阵风一样瞬间就到了石起跟前。
“快点,快点,有什么现成可以填肚子的端上来,吃完好赶路。”他再复述道。
进店都是客。石起倒不端什么架子,进店张罗可吃的。
灰白长衫男子进来即一屁股坐到矮桌旁,扑哧扑哧的猛喘,这样子看着一下子似缓不过气来。
“他么的,遇到过黏的,没遇到过这么黏的。”灰白长衫男子像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兀自边大喘边抱怨。
石起整理好吃食准备放矮桌上,不待他放下,男子夺了过去狼咽虎吞放开大吃。
男子食量倒是惊人,石起端了总共日常五个人食量的都被他不多一会儿就啃**光。
男子打了个饱隔,站起身准备离开,却是怔了一怔,转头向石起道:“小二,银钱过些天给你,今天没带,我叫风一鸣。”
开张两个月,石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吃白食的,虽然宫映雪姐妹修为不属,弄到一些食材也轻松,但是毕竟不是全然由自己把握,营支多少还得有所交代不是?
宫映雪姐妹对石起无所欲求,但是石起也不好将酒店经营随意。
未待石起有所动作,抬脚想走的男子收回了脚。
门口突兀地出现了三个黑衣人。
“跑啊,怎么不跑了?”其中领头的黑衣人阴恻恻地道。
“老大,那是什么?”后头的一位黑衣人向屋内指了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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