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心跳骤降，准备除颤。”
“哥，他肋骨断了好几根，我没法做心肺复苏！”
“除颤器呢？人都要没了你还管肋骨？”
“这里这里，通电了！电压稳定！”
“闪开，我要放电了！”
……
陈璃看着自己的躯壳在这一群白大褂手中一次次起伏，除颤器滋出的电流声音让人侧目，在他们焦急万分的时候，陈璃摇了摇头。
看着心电图上那平稳的绿色线条，他猛吸了一口气。
陈璃死了，或者说，他死了。
死的透透的。
出门去新华书店，路中被法拉利撞了。
如此荒唐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老祖宗说的对啊，我这不就灵魂出窍了吗。”陈璃自嘲的笑了笑。
救护车上的一边，一个女生满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那是陈璃的女朋友，他“飞”过去，轻轻的抚摸苏小洛的脸庞，试图为她擦拭泪水，但始终是徒劳。
救护车飞驰在马路上，陈璃哭了，但发现自己并不能流出泪水，随后他哭的更伤心了。
……
凌晨三点。
医院开出了死亡证明。
苏小洛颓然的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陈璃还在喋喋不休的交代后事，只不过前者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见，那些言语变成了风儿，吹拂在苏小洛的发鬓。
“好了媳妇，我就这么点事了，你可要记住了，豆豆还在家呢，你赶紧回家喂它别饿着了，人死了狗还活着呢，别把狗再熬走。”陈璃是指俩人合养的那条狗，这是他最后要交代的事。
一黑一白两条身影在他身旁已经站了许久。
作为华夏人的陈璃，自然知道这便是那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兄弟。
鬼差，又叫拘魂使。
又回头看了一眼苏小洛，陈璃终于落下了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了地上。
黑无常皱了皱眉头。
陈璃自觉的将手伸进白无常的镣铐里，随后一路向东走去，越走越远，三人，哦不，三鬼的影子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不知走了多久，陈璃眼前的景色变了，紫灰色的天空，蓝色的植被，眼前便是一出黄晶晶的河水。
通往河对岸的桥前有一处吊牌：奈何桥。
“我这是要转世了？”陈璃疑惑的问道。
“嗯。”黑无常冷淡的开口。
桥头吊牌旁，有一个摊子，躺椅上有个老太婆正悠闲的晒着…太阳？陈璃不确定，反正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老年生活。
太婆面前摊位上摆放着一堆堆碗碟。
“去，喝一口。”
黑无常指着那摊前的碗碟。
陈璃秒懂，这不就是孟婆汤吗？那老太婆就是孟婆呗。
一切符合常理，这些流程，他都在鬼神小说里看过。
“我不喝。”陈璃突然说到。
他想着自己硬气一点，不喝这孟婆汤，自己重生之后还能回人间找苏小洛呢！
谁说年龄是问题？
大不了劳资入赘！现在不都流行在幼儿园找对象？
白无常面容不变，只是拽了拽陈璃的镣铐，示意他快点。
二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黑无常突然出现在陈璃身后，遮遮掩掩的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激怒他。”
陈璃也不管黑无常是什么心思，鬼使神差的指着白无常说道：“你他娘的，劳资都死了你还能拿我怎么着？今天我就不喝，你有本事把我再送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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