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来了这一刻,这将是二百年来父子之间真正的相聚。
轩辕黄帝静静地坐在几案之前,等待着儿子少昊的带来。养心阁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一几案两凳,一把古琴,除此之外还有墙壁之上的几幅修仙图,这是师父九天玄女留给他的纪念之物,如今师父也羽化三十三重天外了。
外面,白帝少昊轻轻地走了进来。
黄帝看着儿子走来,眼角竟然不知不觉潮湿了。
少昊进到养心阁就跪下了:“儿少昊拜见父亲。”
黄帝笑容满面:“我儿不必大礼,快快起来吧。”
少昊磕了头,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垂首到了黄帝面前:“父亲,不知儿是否来的有些晚了。”
黄帝笑着摇了摇头:“我儿坐下说话吧。”
少昊没有坐,双膝半跪在地:“儿遵命。”
陆吾亲自端上来两杯冰山雪莲茶放在几案上,轻轻地退了出去。
“我儿,我们父子有一百多年没见面了吧,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太阳神帝俊的太阳宫偶然相遇。”黄帝满脸都是喜悦,看着少昊说道。
“父亲,是儿不孝,值守西方夙夜在公,每到轩辕宫父亲也都不在。”少昊不觉心生愧疚,那次在太阳宫和父亲见面的确是个偶然,他是西方上帝,太阳神是东方上帝,他有事找太阳神商量,恰巧父亲到太阳宫给太阳神送书,也算不上什么见面,他匆匆忙忙就走了,实际是在以这种方式表达对父亲的不满。
“为父已多年不居轩辕宫了。”黄帝丝毫没有不满之意,儿子心有芥蒂情有可原,不怪他就是了。
“儿知父亲二百年来长居于岐山,与岐伯六仙坐而论医,编著医书,虽时刻想念父亲,却不敢打扰父亲和六仙安宁。”
“是啊,自从当年神仙大会后,人间江山交于你伯父后人,为父也就一身轻松了,不在过问江山之治。岐伯先生乃我与你伯大战蚩尤时历经千辛万苦寻访来的神医,涿州大战时救死扶伤立下奇功,后来在岐山修道成仙,居于岐山小崆峒,为父便来到那里,与他们六仙谈医论道,倒也逍遥自在。”
“父亲与岐伯先生所作《黄帝内经》儿已拜读不下百遍,深知我父与岐伯先生浓浓医者父母心。”
“我儿,此书哪有为父的功劳,乃是岐伯先生心血所作,本不应叫《黄帝内经》,但岐伯先生淡泊名利高风亮节,他说当今天下皆是炎黄子孙,如今时过境迁,世间还有几人知道岐伯之名,就叫《黄帝内经》,便于流传,伯高、少师等众医仙也都赞同,我说不过他们,也就只好如此了。”
“父亲,此书虽是我父所问,岐伯先生应答,但父亲若不问,岐伯先生也就不与他人答,岐伯先生不与别人答便不会留下此书,这是先有父亲博爱无疆,才有岐伯先生无私奉献。”
“岐伯先生是珠玉,为父不过是做了一条串珠玉的绳子罢了。”
“父亲,珠玉若无丝线穿起只能散落尘埃,天长日久便埋于土石之中了,再难光辉于世。”
“声名皆是累身之事,却又不得不被其所累,也是无奈。”
“父亲,不知岐伯六仙是否还在岐山小崆峒,儿愿随父亲前往拜会,不知父亲是否恩准?”
“唉,岐伯六仙已经不在了,他们已羽化而去。”
黄帝垂下了长长的眉毛,心情无比沉重。少昊大感意外,岐伯可是医仙啊,他们怎么说走就走了。他的心中有一种凄凉的感觉,岐伯六仙走了,父亲今后到哪里再去觅知音呢。
“三天前,我的六位好友同时羽化而去了,从此岐山再无医圣留仙。”
“父亲莫要悲伤,两千多年前岐伯先生不过是一民间乡医,那时我父我伯与蚩尤大战,伤亡甚重,父亲走遍天下寻访能人,于山中得岐伯先生,拜他为医官,使得他能够广大医术,后来又引荐他修道成仙,才有两千多年余长寿。”
“我儿有所不知,岐伯先生走时心境凄凉,他两千多年来的医术在人间后继无人了。”
“父亲,岐伯先生没有收过徒弟吗?”
“仙人授徒需要仙缘,岐伯先生本有一徒之名,无奈毁于十八层地狱阎摩罗王之手。”
“父亲,岐伯先生之徒如何毁在阎摩罗王之手?”
“我儿可知岐伯先生之徒应是谁人吗?”
“此乃天机,儿怎么会知道。”
“岐伯先生之徒应是你儿嬴政啊。”
“父亲,岐伯先生之徒如何会是我儿嬴政?”
“我儿有所不知,当年神仙大会后,你儿嬴政本已升天回到你的启明宫,无奈他凡心太重,忍不得刘邦夺他子孙江山,私自下凡被刘邦斩杀,真魂堕入地狱,玉帝垂怜于他,准许他六世轮回后转世投胎到云南乡医世间,一心钻研医术,悬壶济世,到中年之时遍访天下名医,终在岐山拜了岐伯先生为师,修成神仙之体,随为父升天成仙。”
“父亲,玉帝如此安排,儿确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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