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不见”。为了避免干瞪眼,萧永率先跟他打了个招呼。
杨骏和萧永以前在乡下一起读过小学。说起往事,萧永还是挺同情杨骏的。
在他们读五年级的时候,杨骏的父亲就癫痫病发而死。他家应该是有家族遗传史,他姐姐也是患有继发性癫痫,有时候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抽搐,反正病发挺可怕,萧永小时候就目睹过一次,还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但更多的还是同情吧,如果天下无疾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丧父不久,年仅16岁的姐姐无所依靠,初中毕业就只好嫁人了,后来听闻他的姐姐有了孩子,癫痫发作差点把孩子摔死了。他的妈妈则带着他改嫁,他的继父是龙水县包龙镇人,而包龙镇就是县城,由于户口难迁,杨骏只好读满小学,而萧永在四年级的时候就迁到了县城,拖熟人落户就读了学校。然后在上初一的时候两天久别重逢,互相了解了对方情况。但无论怎么说,能遇见老乡也还是一种缘分,就差又成为同班了。只是相对杨骏而言,萧永更幸运,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那时两人虽不在同一个班级,但倒也能经常见面,因为上学每天都要跑操。
问题来了,他怎么知道萧永家在哪里。萧永也是一头雾水,两人虽然互相了解对方家住同一个片区,但也没有那么具体啊。又不是投快递,想想平时我们互报地址也不会那么详细到哪条街几号之类的吧。
带着疑问,萧永耐不住性子立马问了杨骏,“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这儿的?”
“你说我们都在一起上学了,我家也在这附近,只是不顺路罢了。”
“至于怎么知道你住哪里,是因为有一次路过刚好看到你进家门,喊你了,但你没听见。”
萧永听罢倍觉尴尬。“等一下我啊”。然后就到对面买了两瓶饮料,然后递给了杨骏。
“来,给你一瓶饮料当做赔罪了。”很难得萧永会说出这种玩笑话,一改往日埋头苦读,冷若冰霜的形象,可能还是受了她的影响吧。
随后两人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说起来他们俩还做过同桌,现在又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虽然毕业了,现在又碰到了一起。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多么的微妙。
“其实吧,这次也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我是来买菜路过的。”他随手摆了摆手提着的菜。
“来,我把你拉进我们小学同学群,估计这么久了,你都把老同学忘记了吧。你之前没玩手机不在里面”
“怎么会呢?”回完萧永又礼貌性地微微一笑。萧永怎么可能会忘记老朋友呢。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完全地看到一个人的全部面。所谓一千人一千面不过是理想,“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人呢就像是一块不规则的石料,不能简单地把人说是个多面体,石料是不平整的,凹凸不平的,人亦是如此,总有突出点或者某些缺陷。石料会根据需要被切割或者打磨成需要的现在,搬运去建成建筑或者当成建筑材料;人类社会就好比石料加工厂,它把人的优势隐藏起来,藏锋,使其不会犯上作乱,又让人通过经历学习填补不足的方面,最终使人逐渐的变得圆润起来,以适应当下的生活。说的直白一点,人的成长就是自我雕琢的过程,但这也只是理想罢了,人也何尝不会反向成长呢。
萧永何尝不是这样呢,他小时候就很懂事,但那是在没搬进县城之前。自小他成绩就很好,路遇长辈也会打招呼,并且是个做家务的小能手,小小年纪就会做家常便饭了。各方面技能拉满,也不失为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很多时候,我们只是恰巧看到别人闪光的一面罢了。其实萧小时候还不是经常挨骂,妈妈和奶奶也喜欢拿他和别人做比较。比如奶奶就很喜欢那种手脚麻利,干活厉害的孩子。看到我们家背后那家的孩子赵鹏,虽学习不怎么样,但扛柴、背食……等农活方面很厉害。反观萧永,除了饭菜能入口和学习好之外就没什么优点了,在奶奶眼里就是懒汉一个。奶奶经常说他像癞蛤蟆或者是毛毛虫,用棍子戳一下动一下的,干什么都不自觉。但你能期待十岁左右的孩子能干什么呢?
仔细斟酌好像也是,没进城之前,萧永是个留守儿童,因为父母亲都外出打工了,经过几年的积累,父母亲才在城里买了地块,盖了房子,之后才有的后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