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状元村的“村长”一直由戚家人承任,但因为要继承白衣女冠的衣钵,担任“大泽”一职,便退让给了李氏和张氏;两个姓氏中李氏又得坚守望风塔,所以胖子的爷爷李好汉表示不堪重任,便拱手让给了张氏。
算下来到现在,张家人做村长也已经两代人了。并且以目前村长的年纪看来,第二代马上就要退休换人了。
戚家向来是状元村中的一大姓系,没什么可稀奇的。后来大部分都搬到下村的搬到下村,外出打工的外出打工。留在家中的人为数不多。都是些老弱妇孺。苍二爷子在这个时候提起戚家,苍符和胖子都明白他说的不可能是留下来这部分人当中的谁。
尤其在苍二爷子对苍符说“他和你爷爷的渊源深着呢。按辈分,你得喊他一声‘戚爷爷’。”
苍符就更加笃定苍二爷子这里指的可能是当年白衣女冠的丈夫,第二靖的亲爷爷——戚子夫。
苍二爷子一脸惆怅地说:“十多年前的那个台风季,我永远忘不了……”
本来这儿早就风调雨顺很多年了,戚老大不知道突然抽得什么风,非说他媳妇在那座鬼岛上,他要去找他媳妇。旁人劝阻不下来,眼睁睁看着都七老八十了还他妈拖着那颤巍之躯独自划船而去。他这一去不要紧,不知道惹了个什么邪门玩意儿。
那年水弹连连,一波叠着一波,转眼便冲垮了这一带村庄,也害得他自家儿媳妇在登岛寻他的时候被那上面的鬼玩意儿咬了一口,就变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
到底什么样的怪物?没人知道,也没人见过,总之有人夜晚路过他家的时候,曾听到里面有十分恐怖的啼哭,堪比鬼哭狼嚎。惊悚至极。
这件事没多久就被传了开来,张村长不能坐视不管,就带着几个胆大的人专门去了趟他家验证这个消息。当时第二靖的妈已经被秘密锁在家里,但仍动静极大。趁着他爹去海神观的时候,有人趴在窗缝口眯着眼睛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当即吓得大小便失禁。又喊又叫。回去以后没多久就出事了!
苍二爷子说到这儿,不禁打了一哆嗦。他低声道:“我至今都还记得那神婆撬开那人嘴的时候,整条舌头都被虫子给蛀空了的场景。密密麻麻,四蹿八逃,有的爬进耳朵有的爬进鼻子爬进眼睛里去。有的被当场踩死。
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神婆说是‘舌蛊’。凡中这种蛊的都会感觉很饿,逮什么吃什么。连房间里的凳子腿儿都给啃完咯。这舌蛊啊,据说先是舌头底下压着个不起眼的黑点儿,但其实是条虫仔。虫子在舌头下大肆繁殖,只要你把母虫拽出来一看,就会发现无穷无尽的小虫。到那个时候基本已经没救。虫子把舌头吃完以后甚至会顺着你的食道爬进肚中吃你的五脏六腑。啧啧……妈的!太吓人了。”
出了这种事,本来村子是铁了心容不下他们这一家子的,但考虑到“女娜岛”仍需要有人定时去往,故而村长没有赶走人。而是把海神庙留给他们,让他们继续供奉海神的同时,也别再回村子里来。相当于“软禁”。
这就是第二家,在上村中有房产却不能回的原因。
胖子吸吮着最后一只炒生蚝的汤汁,顺口说:“哟,还‘舌蛊’呢。咋不是跳海死的?村长带去的那几个人是不是也姓张啊?他大儿子张天鹏。还有一个当场吓死一个吓疯跑了?至今都没找回来。还有你说的这地点也不对啊!不是锁在海神观里吗?怎么会锁在家里呢?
如果兰姨真的变成怪物,你觉得就他们家那破烂房子漏屋顶的, .ukansh.能锁得住吗?可不得把屋顶都掀翻咯。还有,如果看一眼就会传染,那你们还敢带人去?啧啧……”
苍二爷子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一把夺过胖子正准备喂进嘴里的生蚝,说:“吃吃吃,就知道吃。现在的小辈怎么个个都是非不分,宁愿相信那些谣言也不信老头子这当事人。我可都亲眼看着呢,还能说假话骗你们不成?”
说完,填进自己嘴里。把胖子气惨了,但又碍于辈分有别不好像平时那样张口就骂。只能说苍二爷子你不讲卫生。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透,炉里的柴火也渐渐变成灰烬。屋里又开始冷了。
看看时间,九点多,李婶今晚怕是不回来了。但胖子得去接李叔的班。让他父亲回家休息,他自己去守夜。于是晚饭吃到现在才收场。
苍符骑着胖子的车先把苍二爷子送回去,之后来接胖子去望风塔。临分别前,他特意叫住苍符,问漂流瓶那事儿就真的不考虑啦?要不再考虑考虑吧!毕竟真的是上天赐予的财富,如真有了它那可够吃好几辈人呢。你不是每天都有这样的运气。
苍符翻着白眼让他:“走你。车明天归还。”最后自己又骑车回水利站。
回去之后,大家都已经休息了,只有门卫大爷生着炉炭火在值班室里烤年糕吃。还问苍符吃不吃?
回到宿舍以后,打了些热水草草洗漱一番就钻进被窝里去了。这一天天的,都要开春了气温仍不觉回暖,冻得跟筛糠似的。几经反转无法入眠,心里还是对二爷爷的话抱有疑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