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光人。
t浑身上下就如同电灯泡一般散发着强烈的光辉，只能大致看出拥有人的轮廓，无法分辨男女。
林曜下意识掰了掰自己的大拇指。
“梦？”他看了看自己的拇指，猛然醒悟。“又是一个清醒梦？”
此时面前的光人突然暴起，身后的光辉喷涌而出，如同海啸一般要将林曜淹没。
“我都知道这是梦了……”林曜脸色一冷，伸出右手。“你还想干什么？”
海啸在半空停滞，光人扭头看了看海啸，又扭头看了看林曜，似乎很不可思议。
林曜右手握拳，海啸随之调转方向，将光人淹没。
t在水中挣扎，溶解，林曜能感觉到t的惊愕与愤怒。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挥手唤出一把椅子坐下，准备欣赏t在光辉中挣扎。
突然，林曜从梦中惊醒。
他的胸前蹲着一只大小如犬，看起来如同刺猬般的黑色小兽。
黑色珠子般的眼睛，虚幻飘渺的身躯，如同枯枝般的四肢以及——它手上抓着的玻璃碎片。
林曜下意识将手伸进枕头下，却摸了个空。
“嗯？我的匕首——”林曜突然愣住了。
从自己口中发出了陌生的声音，清冷，中性而且毫无感情。
除了最后一点比较相似以外，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不是自己的声音。
思维流转不过一瞬，他将自己的目光投在那只愣住的小兽身上，那小兽却嘶哑尖叫着丢下碎片飞速逃离，仿佛林曜的目光会烧灼它的身体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曜翻身下床，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但声音没有丝毫改变。
他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他不顾镜子碎片锋利的边缘，将其拿起映照自己的脸。
打开床头的台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瘦削且苍白的脸，表情阴沉，但五官精致，棱角分明。
镜子里面的人表情无奈，抽了抽嘴角。
“行吧……”
一阵微风拂过，林曜后脖一凉，伸手一摸，才发现满手的鲜血，扭头看去，那只小兽尾部冒出青烟，消失在阴影之中。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扯下薄被的一角将碎片裹住，只露出最尖锐的一角，一掌长的镜子碎片也勉强可以算作武器。林曜四处看了看，将台灯挪到墙脚，反握碎片，降低自己的重心，做出防御姿势。
鲜血从后脖滑落，渗透进衣服，火辣的疼痛感从后脖传来，但林曜仍然面无表情，呼吸平稳。
并不是他没有痛觉，而是林曜已经习惯了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犯病时除外。
没错，他脑子有病，或者说——心理有病。
他的情绪会在理性和躁狂中切换，连带着自己的行为模式以及思考方法。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问题，类似人格分裂但他却拥有所有记忆，像是躁狂却没有太大暴力倾向，说是双相情感障碍却没有抑郁症状。
在看着三个给出不同结果的心理医生大吵一架后，林曜放弃了，就当是非典型症状吧。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病不是交替发作，所以在正常时间林曜就是个比较善良的普通大学生。
林曜手握碎片，眼神四处扫荡。
小兽时不时从阴影中突出飞向林曜，在被林曜目光捕捉到以后又尖叫着溜回阴影之中。
“它的弱点是……目光？”林曜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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