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物质上都需要活下去。
为什么要幻象草?
任杰悲哀地自问,攥住了玻璃瓶,里面的幻象草发出绿莹莹的光芒,一点一点蛊惑着人心。
“走!这不还应该有个共患难的嘛?”任杰敲了一下自己逐渐迷茫的脑袋,把玻璃瓶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抬脚往外去。
程明家开的诊所是贫民窟唯一的诊所,尽管任杰从来没有钱光顾,他也能够快速找寻到。
大门紧锁,任杰趁着狂欢声大力敲着,哐哐、哐哐哐。
哐哐、哐哐哐。
任杰突然忘了自己为何而来。
以程明的聪明和目前的财力,用半个晚上的时间转移走也不是不可能。
任杰转过身,背靠着紧锁的大门,抬眼望着夜空中的满月。
“是谁呀?”
大门里面传来了迷蒙的问声,以及开锁的声音。
任杰立马站直,待门完全打开,看到了月光下睡眼惺忪的程明妈妈。
“啊…程妈妈!”任杰感到很抱歉,内疚地放低了声音,“我、程明睡下了吗?”
“你是……”
“啊、明天跟程明约了下午的时间,我有技术上的疑问想来请教下……他……”任杰身上一哆嗦,程妈妈矮小的身体往他身上靠了下,踮起脚尖伸手摸进了他的后颈,“程妈妈?”
“你这孩子穿的这么少,冻坏了吧?”程妈妈收回手,把身上披的毛毯取下递给任杰,“程明出去了,有两三个钟头了,他往南边的方向走的。”
“南边?”任杰脑中生出无数个问号,“去南边三个小时了?”
他实在无法理解,但是拔腿就跑,三个小时,w.kash.程明这会儿尸骨都快被啃没了吧?
自小生长在贫民窟的孩子们,知道一个常识,南边有恶虎,你不去他不去,恶虎肚子咕咕叫,谁家孩子调皮得紧,刚够恶虎磨磨牙。
尤其是南边经常有人失踪。任杰的父母据说也是在南边消失的。
任杰越跑越快,心中生起的恐惧在越来越夜的街道上慢慢放大。
脚底生疼,冷风灌进喉咙与体内冒出的热气绞杀一团,耳边回响起呜咽声。
任杰骤然停下,心脏在砰砰地跳动,呜咽声在心脏的鼓动下若隐若现,任杰辨别出来了,是他内心底下极致的恐惧在呢喃。
“我不……”任杰的双膝被控制,生出酸涩的疼感,后颈发冷,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背后紧紧盯着他,“啊!”
眼前掠过一阵风,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面矮墙,任杰惊恐地压抑住嗓子中的尖叫,果然有个黑影从头顶掠过。
“!”任杰的左手腕被拽住往左边迅速倒去,空气中的氛围让他紧咬住牙关,膝盖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眼前紫光闪烁,然后昏了过去。
“喂!喂!”任杰被轻轻拍醒,惊悚得往后退,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退无可退。
“是我、程明。”程明清晰的眼眸在满月下变得清晰,“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任杰开口,嗓子哑了。
“你喝醉了么?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程明摸了摸鼻子低声笑了下。
任杰左右看了下,似乎自己就在昏过去的地方,只是空气中没了呜咽声和焦灼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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