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瘦弱的少女站在墓园的角落静静的看着,她有着栗色的头发,普通的脸上长着雀斑,似乎下一瞬就能融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这正是罗维。
今天是拉曼的葬礼,来悼念的人不多,好像只有些邻居亲戚,她抱着一束白菊,但并没有过去。
“真是可惜,拉曼这么好一个女孩…她之前还帮我补衣服了,唉,现在……”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呢?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之前好不容易以为逃过一劫……”
“她都可以去上学了,她求了我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答应……”
“……”
哭诉、哀叹、悲伤…各种情绪气氛蔓延着,低沉又肃穆。
罗维就像无动于衷似的,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在那站着。
她闭上眼,在场所有人的命运之线出现在她的视野,交叠、纠缠或分离,只有中心坟墓的位置是空空如也,这里的人从此与世间断了牵扯。再往后看,迷雾开始蕴孕,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命运,她从来都看不清,也改变不了,自以为知晓未来的发展,实际也不过身陷囹圄。
她按住自己的心脏,这里被捅了一刀,但是她并没有死,伤口正在愈合。密密麻麻的命运之线从右手掌心蔓延,缠绕在她的伤口上,这是命运之线的自发行为。
她和命运之线的联系更深了。
迷雾之中命运之线慢慢移动组合成一个画面,罗维心神沉入其中宛若时间倒转。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心口处传来,一把匕首完全没入她的胸口,只看得到手柄上刻下的精致图案——乌鸦衔草。
似乎是生命垂危的刺激,罗维觉得她的意识在这一刻停滞下来,右手发烫,手背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印记——正是代表命运的无眼之瞳。
众多的命运之线从她的身上涌出齐齐向心口汇聚,一只透明的蠕虫从她的眉心浮出悬浮在她上方。
此时的罗维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丝线缠绕,虹膜完全消失只剩一点漆黑的瞳孔扩张着。
那只透明蠕虫出现后时间好像停滞了一瞬,命运之线缠绕着匕首缓慢的抽出,抛向了安德里阿提克。
安德里阿提克险险躲过刺向他脖子的匕首被刺中了手臂,血液不断的从他的伤口飘出,浮在半空中,源源不断,似乎要将他抽空。
安德里阿提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巨大眼珠,正是占卜水晶球。一道裂缝凭空撕开将他卷走了。
透明蠕虫又没入罗维的眉心,罗维意识抽回就看到了浮在她面前的匕首和血液。
她伸手按了按心口,有点痛。
睁开眼,已经过去很久了,来悼念的人已经离开,平民生活的艰难甚至没有过多的时间悲伤。
天上笼着薄薄的阴云下起了细细的的丝雨,墓地里的青草沾着清透的水珠显得格外娇嫩。
墓前堆着不少花束,罗维手里的花上也落了不少雨珠,她将花放在拉曼墓前,向她承诺:
我会让这件事情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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