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王璐瑶青涩的恋情结尾,等待我的是一场浩劫。
我万万没想到正是因为遇到她,会让我后来的人生变得如此坎坷。我在这段时光里突然从一个潜心学业、心怀梦想的乖孩子,猛然开启自己的“街头人生”。
高一暑假的时候,我母亲与他们单位的领导班子一行人去TJ大学进行约一年半的进修和调研。更为凑巧的是,我的父亲因为工作上的变动,被调入较为偏远的W县公安系统。这下我彻底解放了,再也听不到母亲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也看不到父母会因为茶米油盐的事情而争论。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整个暑假,我都将自己放飞自我,去游山玩水,随身仅带着一个小传呼机(这种小型传呼机在九十年代末及两千年初非常流行)。我分别去了父母的故乡作短暂的休假,但是这些地方并没有给我更多记忆深刻的事物和场景。
我还去了我爸爸新调入的那个W县,他需要在这个县城的派出所工作将近两年左右。W县倒是山清水秀,有很多原始森林一般的景区,但是却穷得可怕。我在这个地方百无聊赖地呆了三天,去了一个被称为“鸟鼠山”的地方,这里有着“鸟鼠同穴”的传说。在我当时的脑海里,大概就是飞鸟拖着老鼠,老鼠抱着松果,大家一起翱翔,有点舒克贝塔或泰坦尼克号中杰克和罗斯的那种意思。
我在鸟鼠山上逛哒了一天,也没看到鸟鼠同穴的遗迹,天空也没有出现飞鸟驮鼠的奇观,倒是有无数郁郁葱葱的怪木矗立,很有原始森林的那种感觉。
这种山野很能激发我猎奇的兴趣,我便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走访附近山上的原住民,去探访那些遗留在乡野间的离奇传说。没想到这里有很多村民都是身兼导游的绝活儿,口才都好得不得了,跟他们相比我简直就是个闷油瓶。何止是乡野趣闻,他们的小故事和段子简直能重新编写一部山海经。
游荡在山间,可以不时看到很多农家四合院,其实这些年来都商业化了,很多村民兼职搞一些农家乐,随便赚点外快,甚至当你一个人游玩的时候,人家还懒得招待你一人,还得合着他们一家人坐在一吃饭,场面十分尴尬。但是我当年却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只知道眼前是丛林密布的山涧,小溪边有梳着大辫子的漂亮姑娘在放羊,午饭时分还能闻到飘荡在农家院的那种爆炒野味所特有的油烟香味儿。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坐在一家农家院门口,门口石狮子旁边果真坐着一个梳着大长辫子的村花般的姑娘。她是这个农家乐老板的闺女,我劝说她给我当导游,我付给她双倍的钱,答应完事后给她一百。那姑娘人又漂亮又口齿伶俐,就是感觉有些油滑,不知道嘴里真话假话各多少。
当我吃完了一盘叫做“爆炒蕨麻猪”的特色菜,那是一盘很辣很肥的农家菜,突然感觉自己胃里面有些翻江倒海。我让村花姑娘帮我盛一碗绿豆汤,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中暑。大辫子村花很热情地帮我盛来一碗绿不见底的汤水,我赶忙像饮驴般畅饮,一口还未饮尽,结果从碗底翻上来一个红眼睛、浑身锃光瓦亮的大绿苍蝇。
“哇哦!”我顿时控制不住自己胃里的翻江倒海,一下子吐了出啦。
村花看到后花颜失色,赶紧扶着我递给我一碗清水,我则满脸无辜地问道:“这是......”
村花不以为意地笑着说:“哦......是刚才飞到你碗里的,没事的......”
不是我不相信她,而是我实在有心理阴影了。
村花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正当我狂灌了几口,突然感觉腹部剧痛无比,想必是肚子吃坏了。
“有没有......厕所?”我忍着剧痛问道。
大辫子村花赶忙领着我去农家院犄角旮旯处的一个旱厕,当我推开破木门的时候,里面冲出绿油油一大片苍蝇,茅坑里面的粪便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我顿时抑制不住恶心的感觉,当场吐了个一片狼藉。
“哎呀,你看你!”村花感到极为不满,我示意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旱厕,无奈村花心生一计,说道:“那我带着你去院子后面那个树林里去,你自己看着解决哈!”
我捂着肚子显露出感激之情,村花便搀扶着我一起走出农家院,我们沿着一个小道登上一个丘陵,不久便看到一个小树林。村花说:“男女授受不清,你就躲到那边远远的地方去解手,我就回去了哈!”我点头表示同意,并留下她的电话号码以防自己走失后找不到归途。当我走入更远处一片密林之后,村花向我告别,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
我顿时感到无比舒畅,想着舒舒服服拉个肚子。正当我脱下裤子准备解手的时候,从树林另一侧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我循声而去,赫然看到密林深处的乱石滩间有一对男女在谈情说爱,打情骂俏地跑来跑去,若是我解手的时候那姑娘冲到我跟前来,那岂不是尴尬死。
我心里顿生厌恶之情,奶奶的,看来这边还是不够安全,我只能继续往密林深处前行。
终于走到一个极为隐匿的丛林深处,正午的阳光也不能掩饰这片密林的幽暗,总算可以找到一个让自己安心上厕所的地儿。于是我蹲下解手,顿时感到舒畅很多。不多时我整理好衣服,便想着寻觅自己来时的路,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心中冒出很多不详的念头,又想起之前在坊间采风时听过的那些‘鬼打墙’的传闻,不觉得越来越害怕。
于是我给大辫子村姑拨过去电话,告诉她来找我一下,村姑应承着说马上来找我,然后让我在树林子里面随便乱喊一气,她估计能听声辨位找到我,或许还能碰巧走运地被其他路人给带出来。
我想到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况且之前在林子里还看到了一对情侣,这里离那片区域也不算太远,于是我就放声大呼‘有人吗?嗨呦!’乱喊一气,半晌也没有任何回应,林间只有林鸮的呼号声,此情此景有些瘆人。
我折下一根粗长的树棍拿在手里壮胆,沿着密林边拨拉树枝着边叫唤,像个神经病一样闯来闯去。村姑迟迟不见踪影,我拨过去电话,她说她就在林间找我呢。
于是我心生安慰,想着不久就能被村姑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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