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hng糍粑。
hng糍粑是我们这里过年前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家家户户都会做,先用大锅将糯米蒸熟,然后放到一个石臼中,然后两个大汉,一人拿一根杵,先用杵擂,将糯米擂碎,然后两人一人一下的摏,摏看似简单,其实也是有技术的,每次摏都要将对方的杵上面的糯米打下来,拿起杵的时候要稍微扭一下,避免糯米粘在杵上。技术不好的话糯米就会粘在杵上,两人都费力。
李世玉家里没有石臼,劳动力也不够,就和这伯父家,还有其他家一起摏。
李父在结婚后就和李母自己做土砖,然后请人在村子边缘盖了一座新房,像石臼这样的公共设施都是没有的,必须要到大伯家里才有。
男人们一起聊天一起摏,女人们烧火蒸糯米的,做糍粑的,各有分工。
李世玉年纪小,就跟着妇女一起做糍粑,听母亲在哪里吹牛。
李母说:“深证那边人实在是太多了,回来的时候火车都挤不上去,好多都是爬窗户。”
周围那些妇女配合的回答:“哎呀,怎么这么多人啊。”
李母又说:“那是,要不是我机灵,先上了车,然后叫相生在窗口递东西,这么多的东西哪里上得了车。”相生是李父的名字,不过一般的很少有人叫,大家都叫相哥,或者李老师。
这些妇女们都没出过远门,无法想象春节挤火车时候的样子,不过还是配合的回答:“那是,那是,看带那么多东西,今年赚了不少吧?”
虽然在深证也就是捡破烂的,不过在这偏僻的小山村也不是人人都有胆量去的,李母深感自豪:“也没多少,一万多块吧。跟你们说,我这是算少的了,就隔壁他们那个唐家村,那些人胆子大,到工地上面偷那些钢筋,一次就有好几十,也就是相生老实,不敢去,要不然那里只有这么点。”
其实这一万多也就是李母一个人赚的,李父还有一份,李母还是保留了几分,免得钱太多有人眼红。在80年代外面就流行的万元户,90年时候这个称呼在我们这里还没流行几年。
听说一次就赚几百块,这些个妇女眼睛都红了,他们才不管这个钱是偷的还是抢的。
“桂嫂子,真的这么赚钱啊!”有关系好的直接就问了:“明年也带我去吧。”
李母也就吹吹牛,真带人去也有点懵,这不是个小事情,连忙道:“也没那么简单,有一个人就被抓到了,被打得半死,送到樟木头,现在还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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