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岁
夜晚是那么的宁静,蛐蛐在幽深的草丛中吱吱的叫着,一阵阴风匆匆而过,只留下枯黄的叶片,平直的板油马路是那么的安静,只有几辆车打开昏黄的远光灯与街道的路灯相应。那么宁静。匆忙一天的城市沉睡了,但我却没想睡,因为半夜十二点钟的火车,我激动的睡不着,现在是十一点钟,母亲在旁边匆忙地收拾行李,用两个字形容麻利,衣服到了她的手中立马变成了豆腐块,水杯牙刷,还有几根飘落的头发掉了进去。每次做火车回家都是个浩大的工程,她迅速地拉好行李箱的拉链,检查电源,好!一切用电的设备都已经关闭。最后一步,拉下电闸,整个世界黑暗了,与深邃的黑夜融为一体,只见母亲将一个大包快速地跨在身上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拿着小行李,武装完毕,母亲向我招招手,喂!小宝,别磨蹭了,快点!火车要晚点了。我激动地点点头,每次坐火车都是那样的激动,没有原因。我跨出了门槛,关上了门,由于家离火车站还算近,所以我和母亲一路小跑过去,冷风拂面,身上不知何时多少许多汗水,浸湿衣襟,被风吹过,霎时清醒了许多,呼呲呼呲。终于感到了火车站,累死我了,我想,但是我不曾在意母亲比我更累,车站的大厅很是明亮,乘客们排队买票。虽是夜晚,但还是有不少人的,母亲已经买完了票,但却只有一份,母亲把行李大包小包的放在检查机上,在那边接过行李,好奇的我只想从里面钻过去,却被旁边的检查院警告了一番,不要进去,多危险啊。我的内心有点发紧,母亲见我这般模样,于是赶紧拿起行李,推着我向二楼走去,一排一排座椅连了起来,气氛也热闹了起来,瞧瞧,有磕瓜子的,吃水果的,到旁边24小时便利店买烤肠的,应有尽有,人们都在等着火车,我拉着母亲赶紧找个座位坐下,椅子是铁的,有点冰,母亲把行李放在了旁边的座位了,我赶紧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妈!拿几个大枣,在把营养快线拿出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夺过母亲手里大枣,塑料袋一下被我扯了开来,不是打结打开的,拿出几个大枣汪嘴里一塞,只能感叹,这大枣,太香了,再喝一口营养快线,去去味,嘴里充满了奶香,噗,把枣核吐进袋里,安安静静地等火车,现在是23:50,我的车大概是在0:00发车的,忽然,广播里响起了空灵的女声,各位旅客,从大连开往满洲里的K1237次列车即将到达本站,请未检票的旅客抓紧时间检票,请于三站台候车,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我想,抬头看着荧屏,人群瞬间流动起来了,大家一个接一个,扛着大包小包,冲向了检票员,检票的地方有些拥挤,像黄河的入海口,检票员的手脚也很麻利,轻轻松松一个口子就被完美的剪了出来,母亲向前快走的同时不时地用余光瞄着我,快,小宝,跟上!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催促我了,蹲下点,这样看你一米二以下就不用检票了,我没来由地按照母亲说的话去做,一蹲下,身旁的人帮我挡着,也就看不到我弯曲的腿了,就这样我像个唐老鸭似的过了检票口,接下来就是天桥了,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滚着发出咣咣的声音,人们都跑着,没有一个人在说话,人们的眼里只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火车,我快速着奔跑着,左拐右拐,紧跟着母亲,下楼,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想要大喊,却从未想过拿着这么多行李的母亲是多么劳累,终于,冷风袭来,闻到了新鲜带着点寒冷的新鲜空气,更让我激动的当然是面前这一幅景象,长长的铁轨交错纵横,在寒冷的夜闪着森森的冷光,粗壮的枕木一排一排,枕木下面是成堆的灰色沙石,这就是时至今日也能见到的铁轨,一眼望不到边,母亲下来了,和我一起继续跑啊跑,看着票,她喃喃道,是15号还得在走两步,于是我又激动地向前跑了十好几步,火车还没到,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等车时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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