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四点,阿邦已经连续多日半夜惊醒在这同一个时间。是同一场噩梦,梦里的他在不停的死去,重复着重复着。阿邦起身挽起头发,再无睡意,擦干额头上的汗水从抽屉中拿出一只炫赫门。这是他钟爱的香烟,滤嘴上独特的甜味刺激着敏感的味觉。心中一阵恶心,他难受至极,呼吸急促及其不规律仿佛随时将要断气。抽完烟,他起身穿上他的衣服,再蹑手蹑脚的穿上他的滑板鞋,踮着脚走出了宿舍。阿邦高校在读研究生,物理系。当一个科学家是儿时的梦想,从小就一高材生。走出宿舍,黎明前的黑暗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不停的妄图吞噬门口的路灯。十月的风已是刺骨,风中又带着西伯利亚,带着蒙古高原,带着北方的气味。阿邦不知道冷风的味道属于哪里,只知道北风有种独有的味道。
一路无人,来到两个街区外的24小时便利店。这个地方属于黑夜,各色各样的夜行人喜欢在这里落脚。便利店门口坐着一个流浪汉就着纸板借着便利店里漏出来的热气睡着。店员没有赶他走,夜班总是无尽的沉寂与冷清,他们需要也喜欢每天都有“熟人”出现。没人知道他的故事,阿邦来到学校时他就住在这里了,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倒有过几次的四目相对那感觉让阿邦不太好受。店里有一男一女。两人阿邦见过几次,女生在附近酒吧上夜班男人每天都接她下班,回家前总是来这个便利店买一些食物。而后男生再回学校上课,和阿邦一起上过几次课。他不一定记得阿邦,但是过目不忘是阿邦的特点。女人靠着男人的背上,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儿童玩具,尽是洋娃娃的饰品。男人将东西装进挎包转身搂住女人,他笑了笑,然后带着女人离开了。
阿邦买了一包炫赫门一杯热咖啡,坐在最里的角落,紧挨禁止吸烟的标语。他就着咖啡又点燃一根香烟,回想着昨天清醒前的事情。自从一周前从阿苏母亲家摔门而出,他每晚都是不清醒的睡去。他脑海中隐隐约约记得阿苏来找他,她给她讲笑话,给她做夜宵。想到这里他明白了只是梦里的东西,阿苏和她以及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先生,这里不能吸烟。”店员走来。阿邦被拉了回来,今天不是小托的班,他忘记了。阿邦掐灭烟头,走出便利店。晨光熹微,人也多了起来,多是卖着早饭的小商小贩。各自支棱起自己的阵地。“今天应该去哪里呢?”阿邦心中暗想,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上课了。又一阵恶心袭来,他忍住了呕吐的欲望,小跑到地铁站。冲进车厢,他找到一处靠边的位置坐下,测靠着扶手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一阵熟悉的味道使他一阵清醒,是一种特别的叶子焚烧后的刺鼻味整他认识一个人有这种味道,他侧过头望着左边的人。恰好那人也同样过来望着阿邦。虽然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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