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惧怕死亡。
有的人惧怕欺骗。
还有的人两者都惧怕。
只是徐澈属于第二者,他可以为了守护和士兵的荣誉而死去,却无法忍受来自长官的欺骗与背叛。
而这欺骗的种子被埋葬在用谎言浇灌的土壤里,最终只会开出恶毒而附着仇恨的花。
“老徐,你可以视我为挑拨离间,但我所能告诉你的是,你口中的玉碎计划已经实施了。”
徐澈不再言语,同时也停止了哭泣——这个汉子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哭泣是懦夫的行为,或许他的爱人也不期望看到他这个样子。
他杵着拐杖,企图向关押着恶裁的合金囚笼走去,他相信自己可以辨认出自己的未婚妻。
“你疯了?”周不惑皱眉,将老徐按在病床上,同时凶狠的目光似乎可以透过墨镜横扫整个病房:“各位,稍安勿躁,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项——相信我,或者是相信刘氏。”
“当然,我不会像刘远超那样给你们来那么多洗脑的演讲;也不能为你们提供你们需要的物资、武器,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就只有你们想要的真相!”
酒红色的蝴蝶从门框处轻轻飞回,再次回归于周不惑的内衬上,与上面的花纹融为一体。
“刘少爷回来了,看来真相并不能在现在告诉你们。”
“时间还长,希望在同行之中我们还可以继续交流。”
周不惑微笑着说了声抱歉,随后掏出手机摆弄,播放起了那古朴而又荒诞的音乐。
刘远超拿回了两瓶酒,同时周不惑的不锈钢酒壶也被灌满了伏特加——要知道,这个军事基地也会给一些高官提供享受的物资,只不过现在处于非常时期,所留下的酒就只有这几瓶。
周不惑留下一瓶酒用来犒劳这些士兵,不锈钢酒壶继续被他放回风衣的内兜里。
他微笑着与刘远超共同离去,只是被墨镜覆盖的眼镜下,一双眼睛又多出了几分寒意。
夜幕降临,无边的黑暗撕扯着天空最后的残光,像是磕了药的恶徒要扯掉性工作者最后的衣衫,最终裸露而出的只剩下黑暗,以及那象征着救赎的月光。
繁星点点,明月高悬。
只是在这微光之下那隐藏于最深处的黑暗仍然无法消退,只余下人们无意义的悲叹。
距离这个军事基地150公里开外的地方,战争毫无预兆的打响。
恶裁骑士骑着高大的战马凭借着高机动性疯狂冲刺,除此以外蛮人也用专属于他们的作战方法,割掉一个又一个被他们杀死敌人的耳朵,用来方便记功。
战场外,两名面容姣好的蛮族少女正服侍着一老一少,在温暖的篝火旁饮茶,享受着外面的刀光剑影与杀戮。
……
凌晨12点。
昨日的结束,今日的开启。
被用于作为周不惑与刘远超之间博弈的道具的那枚金币最终在空中翻滚一圈,然后落入了刘远超的手心里。
手心里,金币再次被财大气出张开的嘴巴吞噬。
“还有16天,啧,这麻烦的日子还是过得怎么慢啊!”刘远超站在军事基地最高的建筑物上,看着远处汹涌的火光感慨道:“时不待我,副官,明天早上就给那些伤兵进行碳纤维灌模,同时在每一个外骨骼机里都注入5毫升的恶裁药剂,以防不时之需。”
“是,少爷。”
刘副官点头,立刻转身向后去交代专门的人来办理此事。
“远庆。”刘远超叫住了副官的名字,这个副官是他的堂弟,从小玩到大的:“白天的事情,为兄给你说声抱歉。”
“没事,四哥。”
刘远庆走远,天台之上只有一点忽明忽暗的火球还在闪烁。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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