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无法动弹。
余非诚的意识回笼,他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双手双脚的束缚感。因为血液不流通,他的四肢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剩下。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余非诚让眼睛适应了两三分钟,才勉强支起上半身,环视四周,总算理解了状况:自己整个人被约束带捆在了床上,仰面朝天,动弹不得。
为了不坐以待毙,余非诚像条蛆一样扭动了半天,带子依旧纹丝不动。他白出了一身汗,于是果断放弃,开始呆呆地注视着天花板发愣。他所在的地方应该是禁闭室,条件十分艰苦,一张床铺与一张破旧木桌就是全部的家具。角落还有个简易蹲坑,就在余非诚脑袋右侧,正在散发阵阵恶臭。他身体左侧倒是开了个不比人脸大多少的窗户,外头也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救命。余非诚开始胡思乱想,万一没人来的话我岂不是要在这里活生生饿死?……好渴,比起饿死,可能还是渴死更狼狈一点。
还好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大约半小时后,房间门口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余非诚使劲儿扭头,瞧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姐姐朝他走来,面带微笑,神情和善。
好像可以沟通!余非诚心内一阵狂喜,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护士姐姐背后便冒出四个彪形大汉,肱二头肌壮硕,也都身着护士服,把余非诚团团围起,开始拆那结实的约束带。
……我早该想到的,这里是精神病院。余非诚把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乖巧地配合工作。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自己在这里说错半句话,估计又要被按回床上去了。
他在一位男护士的搀扶下踏上地面,走出房间。
尽管走廊开着冷光灯,余非诚依旧感到眼睛一阵生疼。在黑暗处待得过久,事物的轮廓看起来都有些虚浮。一路上,五个护士全程一声不吭,也只字不提要到底要去哪里。
余非诚边走边观察四周。
宿舍区,活动区,前台,安静得异常。除了几个四处走动的医护人员外,一个病人的影子都瞧不见。墙上挂着钟表,但是似乎并没有放置日历。
现在是八点十五分……余非诚心念一转,找话题问道:“现在是几月几号?”
男护士不予理会,女护士倒是礼貌地回了句:“不知道,忘了。”
他们明显没有交谈的欲望,余非诚的话被堵了回去,只好闭嘴,转而思索自己醒来时听到的系统提示。
我这次应该是穿成了个精神病人。但是根据任务内容看,“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人”,那就说明“我”应该根本没病。
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被强行送进来的?还是……潜入调查?
信息太少了。余非诚皱眉,首先,我得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终于,女护士停在了一扇诊室的门前,恭敬地扣响。里头传出个温和的男声:“进来吧。”
余非诚听话地走入,往沙发上一坐,魁梧的男护士就在他身后站成一排。诊室明亮宽敞,还摆放着两盆绿植,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手拿文件,正在细细翻阅。他抬头,看见余非诚从容又安静地等待着,像个听课的优等生,不由得露出诧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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