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梁瑞雪都有一些昏昏沉沉的,估计是夜里没有睡好的缘故。而且一早上,他的短信再一次如期而至,虽然是一句简单的早上好,不过也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因为他毕竟是谁?
这个季节,挺让人遐想的。早春。又像深秋。
无数的枝繁叶茂在下一秒就要竞相开放了,但是那些脆弱的绿色生命,萌芽在前一秒就被那些稍微凌冽的风吹倒了。
风里,谁,都有着可怜的自卑。更何况,那些像寒风一样的风。
所以,又像深秋了。
梁瑞雪下班回到了家,瘫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手机在桌子上也响了好几次,有微信的铃声,还有电话铃声。她都没有顾及。
狭小的客厅里,灯光充斥着无奈的空间。独来一份内心的恐慌和荒原,硕大的没有一丝依靠。
后来梁瑞雪还是点开了手机,电话是家里打过来的。自从她开始对黑夜之眼有一些感受以后,她的确已经很久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其实,和家里打电话,无非就是说那几句话,有时候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下一秒要说些什么。在平时,这些听起来,也许还能算得上温馨,因为老人家就喜欢说那些。可是现在呢!
谁能理解她的恐慌,她的无奈。
她的内心像荒原一样,谁又能体会。
电话几秒钟以后被接通了,在打这个电话之前,梁瑞雪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的情绪。其实她自言自语的也说过:“要不这件事情跟家里说一下!”
可是家里又会给出如何的回复呢!在这个时间跨度有点惊人的世界里,谁站着的角度都不一样。
挂完电话以后,梁瑞雪正准备走向厨房。突然,她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也许是没有找到那个具体的人,她就索性切换到按键页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个号码也是在稍微几秒钟以后被接通了,对方叫陈安博。
陈安博是一个蛮乐观的人,好像也有那么一股冲劲,那种所谓的,敢作敢当。
不过梁瑞雪这个电话打过去的稍微不是点时候,虽然那一刻已经傍晚七点多钟了,但是陈安博还在加班。陈安博是做完稿的,面临着店铺推广换季,可怜的加班狗不停歇的加班。
当时梁瑞雪的内心很复杂,所以她在向陈安博诉说黑夜之眼故事的时候,说的罗里吧嗦的。不过陈安博倒是挺有耐心的,帮她整理着思绪,安抚着那颗慌乱的心脏。
将近五分钟以后,陈安博大致把黑夜之眼的故事听明白了。
陈安博叹了口气,抬手看了下手表说:“你先自己吃点东西,知道吗?这事我看是恶作剧吧!你也别多想了。”
接着,挂完电话以后,陈安博再次回到公司继续工作。
不过接完这个电话的陈安博,他的心态就不一样了,他的注意力好像完全被转移了。于是在八点半结束工作以后,陈安博披了件外套,连自己的包都没拿就冲出了公司。
公司楼下的大堂里,因为入夜的关系,灯光有点清凉。那一刻,陈安博就像穿梭黑夜的森林的骑士那样,匆匆忙忙。在硕大的大堂里,只听到了楼梯上逐渐远去的踏步声。也许那是可以给别人带去希望的脚步声。
身后的同事走的有点慢,结果当他们达到大堂的时候,陈安博正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有个同事看到了陈安博拦车。他转过身问一个同事说:“还没到十点半吧!”
“还没呢?”
“他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看到他打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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